“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让自己在这世上消失不见，余下的一切，就让我来安排。”

“你这是劝我杀了你，然后再毁尸灭迹吗？”白漪明蹲下了：“我要是会那么的话，又何必费这么大力气把你的命给救回来！”

这些话，正动了如暄藏的心结。

只是午夜梦回，当梦见早逝的双亲兄嫂对自己苦心劝责，或者是梦到幽暗森然的百里家宗祠之中，听百里寒冰反反复复说着那句“不是所有情都能得到回报，也不是人人会像你一样上其他男”，又或者难以睡，独自枯守着凄清长夜……

“我最初的确有过这个打算。”白漪明扶着他在椅上坐了下来：“杀了你的话，当然能令他痛不生，可是在十年之前，已经发生过同样的事情了不是吗？如果把你的尸给他看了，他说不定会像十年前一样，一转就会忘记了吧！”

白漪明慢慢地松开手。

“我不会杀你的！”白漪明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臂：“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

被说破了企图，白漪明也没有丝毫窘迫。

如暄皱起了眉：“如果你想要利用我来报复他，直接杀了我不是更加简单省事？”

”

“我不会杀你。”他咬了咬牙，忿恨地说：“可我也不会让你回到他边，我要让他找你一辈，想你一辈，却一辈也见不到你。”

如暄被他抓得很痛，却也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除了报仇，其他的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其实我现在又瞎又病，对你来说是个很大的累赘。”如暄定了定神：“与其带着我这个累赘躲避他的追踪，让我真正在这个世上消失，不是更加简单省吗？”

可结果百里寒冰却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些伤心难过后悔终究只是空想……

他当年舍生忘死，为的也不过就是百里寒冰对他能够“永远不忘”。虽说下定决心不再纠缠于过去，希望能够重新开始，可是……

如暄仔细听了，却是面不变，就连眉都没有动一下，随即就问：“那么说说第二个选择，就是你真正希望我选的那一个。”

“至于另一个选择，自然不会这么残忍。”

“是吗？”

如暄脸上掠过一丝痛，白漪明看到了，笑容里带上了嘲讽。

他苦恋百里寒冰多年，直至今日也是缱绻不断，也许至死都难以忘情。

“你……”白漪明张问，但还是忍

“我的确不明白。”

永远不忘……

在那些或羞愧或痛苦或孤独的时刻，只有在想到百里寒冰也许会想念自己，也许会为当日的欺瞒痛苦懊恼，也许终有一天能够了解自己的用心……只有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心中的后悔才多少会淡上一些。

“好啊！”如暄了：“就这么吧！”

如暄会答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他没想到的是，如暄答应得这么平静，就像只是答应了一件无关痛的小事。

“他此刻正在找你，不找到你，他是不会甘休的！”白漪明说了他的计划：“我会不停地给他希望，让他不断地在这世上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你。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再把你忘记了吧！”

白漪明的表情僵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