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什么，那本就是……”如瑄只觉得自己咙哽了一下，急急忙忙移开了视线：“无关的话就别说了，白总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如瑄一时语，没有办法加以辩驳。

“我爹受到惩罚了，虽然他从来没有表过，可这些年以来，他心里没有一刻得到过安宁。我虽然恨他，可他毕竟生我养我，我也不能对他如何。”白漪明叹了气：“三年前他去世的时候，还嘱咐我决不可以记恨百里家。想必他是多少有所察觉的，否则那些年我要杀百里寒冰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像今天这样狼狈辛苦？”

如瑄用全然陌生的目光望着他，然后勉力把手抬了起来，阻隔在两人的中间。

“百里寒冰这个人骨里有多么冷酷无情，你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吗？”白漪明对着他摇了摇。“只是瑄哥哥，都到了这个时候，难你还不明白吗？”

“瑄哥哥，我就知你不会的。”白漪明低伏在他的肩上：“你不会说百里寒冰的命更加宝贵，更不会说为他的家，不论他怎么都是对的……”

“他一条命，抵我母亲和哥哥两条命，不是已经便宜他了吗？”

“明白……我应该明白什么呢？”

虽然下铺着裘，可被他这样猛地一摔，如瑄还是气血翻腾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可我还是应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死而复生，我又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天赐良机？”白漪明冷漠地俯视着他：“瑄哥哥你待我极好，这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上的。”

“你想杀百里寒冰……”

“没有那东西。”白漪明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我既然已经决意复仇，又怎么能被家室所累？”

“你不信吗？不过这也难怪……”如瑄中闪过的那抹黯然，没有逃过白漪明的睛，他嘲讽地勾起嘴角：“你问他们怎么样了？那你说要是一个刚断了手臂的大孩，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在雪地里跪上一天一夜，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对！”如瑄坦坦然然地回答：“除了他，别人我是顾不上了。”

“为了能够报仇，你什么都不顾了吗？”如瑄暗暗去角沁的血

“可是……”如瑄背脊发寒，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可是你有就不想想你的妻，孩……”

“对百里寒冰而言，别说是下人仆役，就连他自己的妻儿也不过是必须而非必要的东西。在这世上，他只有对你……只有对‘如瑄’是不一样的。”白漪明迫着抬起他的脸颊：“如瑄是百里寒冰唯一的弱！要是我这么说，你会不会欣喜若狂，觉得为他付一切都值得了？”

“好！好个世间少有的痴情！”白漪明猛地松开了手，任由他摔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可惜遇上百里寒冰，任你再怎样一往情，也只能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你们赶城去？”

如瑄目光闪动，几乎想开叫他别再说下去了。

“是我的错……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我心有不甘，又怎么会连累你家破人亡。”如瑄长长地叹了气，疲惫地闭上了睛。“漪明，你真要报仇的话，杀了我也就够了。”

“我就知……”白漪明森然冷笑：“不论他了什么，哪怕是负尽天下人，你也不会说他半句不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