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百里寒冰看着他弱不禁风的模样，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谁说我希望你消失了，是谁说……”

卫泠风一怔，停在了最后的那级台阶上。

“哪里都好。”他也不回地答：“我心都无挂碍，去哪里不好呢！”

百里寒冰虽然武功很，但向来不喜用武力迫别人，但见面不到半日，自己却已经两次被他了。他这是怎么了？这十年的时间，是不是改变了什么……

雨居然慢慢变得小了，迷朦的视线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什么……”怎么潇洒分别转瞬成了受制于人？

“其实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很好我也很好，这就已经是值得互相庆贺的事情了。当初说了什么了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他微笑着说：“这次重逢对你我来说是个惊喜，好像上天安排要让我们解开心结。我们就不要辜负上天的意，不如各自转离开，就此告别过去可好？”

渐渐地，一切声音都被雨声掩过。

跨越了十年的时光，两个人站在同一座桥上，在绵密的雨中默默对视。

“那么你保重了，有缘再见吧！”卫泠风自觉颇为洒脱地转，拉了拉贴在上的外衣，往桥下走去。

“胡说！”百里寒冰原本稳定的声音忽然变得亢起来：“什么不要再见？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我不会！不会的……我不会……”

十年，然后有一个十年，转之间，也过去二十年了……

渐渐地，雨打睫阻隔了视线，但一个微笑渐渐浮上了卫泠风的嘴角。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最终消失在风雨声中。

“对我来说，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他似乎再一次看到了这些年里总在憧憬的将来：“最好是终老江湖，埋骨青山……”

卫泠风觉得这语气不太对劲，慢慢回转了。

“去哪里？”后传来百里寒冰的声音。

“不可以。”

“百里城主难已经忘了？我们在十年之前就已经形同陌路，甚至在心里埋怨着对方。”卫泠风退到桥栏边：“你不是恨不得我永远消失吗？现在说这话来，难你不觉得可笑又荒唐吗？”

让开了一条路，让百里寒冰走了去。

“你没有说，你只说不要再见到我，可我知你是说这一生都不要再见了！”卫泠风低下了：“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我答应了永远不再见你，就不会再见了……”

没想他才转过，只是前一，又变成了动弹不得的局面。

“不可以去那么远的地方，不可以去到我听不到看不见的地方……”

“不回来了吗？”

百里寒冰站在这座小桥的那一，虽然被雨淋得透，脸上上依然没有显丝毫的狼狈，衬着雨雾氤氲，依然好似天上的仙人。

卫泠风说话的声音很轻而雨声很大，但他知百里寒冰一定听得很清楚。说完了这些，他觉得心里一阵轻松，连呼都不再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