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冰……”他闭上了睛，不想再去看这个耀夺目的人。

百里寒冰也不能算养尊优，但帮旁人刮胡修面这事情，他也从没有过。一代剑神弃剑用刀，难免会有些笨手笨脚。

“你痛不痛？”百里寒冰丢开了凶，慌忙用净的布替他住了脸上的伤：“我实在太不小心了。”

此时若有旁人在场，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睛。卫泠风也不信，他一直就觉得前不过是自己正在的一场恶梦，只要等到梦醒过来了，这可怕的一切就会不复存在了。

“你……不必如此……”卫泠风本想装着看不见听不到，但百里寒冰的表现实在太过骇人，让他完全没有办法装聋作哑。

可这个相隔了十年之后又再次现的人，只是用好像谈论天气的吻就要让他把过去忘了，好像那本算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好像一切都只是场荒唐闹剧。

“我知你看见我自然是很开心，不过你不好，千万不要激动。”与十年前没什么改变的百里寒冰，在光中令人无法直视：“如，我仔细想过了，你始终是我最疼的徒儿。从这一刻起，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们就当全忘记了可好？”

“你看，这样才像是你嘛！”百里寒冰拿开了布，把铜镜递到了他面前。

“不……我不要……”卫泠风才挣扎一下，转瞬之间就被封住了，立刻倒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

冰霜城城主，天下第一剑客，这个人有着超凡脱俗的容貌，神化的武功，温柔和气的格，不可计数的财富，是人人憧憬仰慕的人。但在卫泠风里，就算地狱中的面，都不及这人万分之一的可怕。

卫泠风却手足冰冷目眩，宛如置梦中。不是因为旧病复发，而是为了此刻扶着他的这个人。

“年纪轻轻的，学人蓄什么胡须啊！”百里寒冰把镜到了他的手里：“这样不是很好吗？”

岳楼下湖边，正是开的大好时节。

卫泠风一甩手，就把镜往地上摔去。也没看到百里寒冰怎么动作，镜在落地之前就已经到了他手上。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虽然觉得记忆慢慢淡去，虽然一切都好似前生的旧事了……但说忘记，又怎么可能真正忘记呢？

辉遍地，月华似雪，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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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呀！”百里寒冰倒了一凉气，连脸都变了。

“是我啊！”百里寒冰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禁不住地笑了：“如，看看你这样，这些年过得定然不太顺心。你放心好了，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只是因为一个小到不足挂齿的伤，百里寒冰就惊慌失措的表情，更不用提那伤本不是在他的上。

见铜镜里映了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卫泠风猛地打了个寒颤。

卫泠风闭起了睛，觉得那里冷冷冰冰空空……

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