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翩翩飞舞的玉蝴蝶，停在这乌黑的发上，真是完至极。只可惜这个人正匆匆忙忙要走，本没有留意……

一直以来，他都自私地渴望这发永远也梳不完成。因为这是他和这个人最最亲近的一刻，这一刻会让他觉得自己对于这个人来说是无可替代的……虽然明知是痴心妄想……

从名义上来说，顾雨澜是城主夫人的侄儿，相当于是城主的亲人了。但是冰霜城有太多的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除了城主的亲传弟之外，任何人不得修炼冰霜城独有的内功心法。而这内功，有利于顾雨澜的，只要持练习，他的质就能慢慢健起来，直到可以承受毒的程度。

这不算是病，只是心郁难解。把闭的鲜血吐来之后，就会畅快许多。

“你也取笑我吗？”百里寒冰苦笑着：“今早要去祭拜先祖，我总不能披散发地去。偏偏这发除了你，还真是没人对付得了，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你怎么了？”百里寒冰被他满血丝，一脸苍白的样吓了一，转看到了桌上的书籍，有些傻：“你一夜没睡吗？为什么？”

原本，如是准备立刻离开冰霜城的，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师弟……就是那个叫顾雨澜的孩。

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法替代，也没有什么人无法替代的，就像是有一天自己不存在了，对于他来说，也许会有一瞬的遗憾惋惜，但是不久之后，自己的模样会在所有人的心中变淡。

这些是如告诉百里寒冰的，百里寒冰听了去，在第二天就让顾雨澜拜自己门下，教授他这不能外传的心法。

“也许是太累了，反而睡不着。”如轻描淡写地带过：“新婚燕尔，师父为什么这么早就起了？”

靠得近了，如闻见了百里寒冰上淡淡的女香气，只觉得心一阵发酸发涩，腥甜的味在嘴里徘徊不去。他趁着去床边拿梳的时候，张嘴把一艳红吐到了手巾上，然后到了枕下。

他为这个人别上了绝的蝴蝶玉扣，那是他了半年所得的诊金，请江南一带最有名的匠人定制的，目的只是想要博得这人一个惊讶的神，一句喜的赞。

他和这个人，注定了……不可能成双成对……

看着红的衣角消失在门外，他从袖里取了没有来得及为这个人别上的另一只蝴蝶玉扣，呆呆地看着，然后默默收回了袖里。

因为他的师父要求他，尽力救治他的师弟直到痊愈。

后如同针扎一样疼痛。但他毫不在意，甚至带着微笑问：“怎么这么早啊？”

也就是这样的，一切一切都在用看不见的速度朝无可逆转的方向改变着。

想完这些，如真的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梳在乌黑的发丝间穿过，如的发聚在手中，慢慢挽起……其实，这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他可以更快地好这件事情，只是他不愿意。

就像是从前，总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存在，但是时间过去，却会发现未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