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幽都提起海弥拉的事就是为了让他不开心，而他也早就预到了祖母的所作所为，但绯戚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没法对这件事一笑而过。

好在，绯戚很快就又想起了铁面，想起他在面临同样选择的时候总是会把自己放在首位，心情顿时愉悦了很多。

绯戚明白，所以也更动。

幽都的心情其实并不比绯戚更好，他本以为远征军就算无法在阿南大陆上立足也能撑个一两月再现溃败，甚至再运一批新的战利品回来，彻底激发贵族们的贪婪。没想到他们突然之间就败了，而且很可能是以全军覆没结局，让幽都想要再蛊惑其他贵族过去送死都找不到理由。

幽都一度想过要隐瞒那边的状况，但上又想到其他家族很可能有远距离联络的，如果他真的刻意隐瞒，反倒会让那些贵族们抓到把柄，而加大对他的要挟和迫。

“我不清楚被放走的是什么人，这件事是你那位外祖母谋划的，我只负责提供便利。”幽都耸了耸肩，“她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一旦海弥拉背叛落的事传扬去，你们那位圣王就只能把你送王之谷，让你能够避开其他氏族的谴责和攻击，而我只要派人守在谷外就可以把你拦截下来。没想到你们那个愚蠢的王本没她的想法去，让我的手下在谷外空等了好一阵——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那地方，要不是我派去的人正好也在那里，我还真要和你失之臂了呢！”

绯戚对海弥拉背叛落的事并不是十分在乎，如果不是祖母再一次“卖”掉了他，他真的很愿意谅祖母的选择。遗憾的是，祖母不仅在氏族和落之间了选择，更在氏族和他之间了选择。

说完，幽都转离开。

铁面的选择其实更容易受到指责，在大多数人心中，王就应该以国家为重，以臣民为先，那是王的职责与义务，不到这一的人没资格称王。

——算了，反正铁面那家伙也不适合王，还是跟他一起周游世界的旅者吧！

铁面本可以留在王之谷，继续落的圣王，虽然这样会失去他，甚至永远地失去，却也可以得到更多更的人补偿。

绯戚垂下睑，没有吭声。

如同绯戚猜测到的，幽都虽然上了“皇冠”，却并没有拿到完整的“权杖”。作为一个从未被看好过的皇，幽都在继位前掌控的势力十分有限，继位后也受到贵族们的掣

“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了，这就足够了。”幽都笑着站起，“我得去理远征军的麻烦了，你继续休息。”

的遭遇。

更何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卧室的门被开启又关闭，绯戚却是连躺下的心情都没有。

虽然绯戚很清楚，祖母的选择是正确的、无可指责的，至少不能由他来指责，可作为被舍弃、被牺牲、被卖的那个，他却怎么都无法释怀。

但铁面却毫不犹豫地舍弃了王位和权势，跨越雪山，追随而至。

绯戚翘起嘴角，不自觉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