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微微驼着，拿刀的手总是神经质地微微晃动，从牙里挤的笑声苍老但是有力，让和他对戏的靳洋觉到一盘踞整个半山的古树的沧桑和韧劲。

少年脸发狠，但更多的是一羞愤和脸红，刚想破大骂，背后的伤却裂了开来，一血从他的中吐，“要你，臭老。”

少年着气，不服地说，“刀上有毒，我不会留活的。”

许醇下尸上的匕首，手腕一转，那把刀飞到了靳洋的脚边，“呵，东厂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就你那毒，和那么多的破绽，他们早就研究透了。你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件奇事。”

凉喜笑得一脸猥琐，“嘿嘿嘿，有生叫‘腐女’嘛，程枫演的所有电视剧，女主都超没存在的。

在演员休息室里，他捧着一个紫砂壶，一边喝茶一边看剧本的时候，一副晨练老人的休闲；只要摄影机一开，他就在调动全的每一个细胞，把“驼李”这个丑陋却智慧的形象表现得木三分。

靳洋知许醇在电影界的地位，连忙笑着说，“谢谢许老师。”

“那你还那么迷他？”

靳洋有些吃惊，这手法可有些龌龊啊，“我还以为他是个gay呢。”

靳洋回到自己休息室的时候还纳闷，随问了一句在旁边孜孜不倦地啃薯片的凉喜，“许醇和程枫关系不好么？”

凉喜了一下嘴，然后摆一副“问我你算问对人”的表情，“程枫之前傍许醇的妹妹，他妹妹是有名的制作人，程枫才能拿到那个电视剧的男主角。”

许醇然后压低声音说，“任何一个演员都不可能演什么像什么，这个角很适合你啊，靳洋。首先要对自己先天的条件有认识，再仔细研究一下角，而找到自和角的最佳契合。说什么挑战反差式表演，连自己擅长的都没搞好，还反差？笑话！”

许醇突然拍了拍靳洋的肩膀，“小年轻，慢慢来。你比我当年已经好多了。”

他在月下，朝着眉间有朱砂痣的少年一步步走过来，旁边尸横遍野。突然，一只带血的手抓住了他，他低一看——下已经被鲜血漫过的东厂暗下意识地拽住他的求救。

凉喜摆了摆手，脸上写着“小孩真没见识”，“人家通吃嘛！”

他的表演是骨髓的，连声音的轻重缓急都可以为了角而改变。

许醇的睛里少了分戏谑，脸上的褶皱和声音都让人受到了庄严和凝重，“火邪，别一垂死挣扎的孤狼。你，不是一个人。”

许醇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意有所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看你资质好，也够勤奋。希望你能开窍。”

靳洋连忙笑得十分诚恳地了，“我会再努力研究的。”

摄像一直追随着许醇的手，只见那苍老的手，宛如布满了枯树一般，准确无误地摸索到暗的脊椎骨，随后是一用力，本来半死不活的人了一声便没了气息。

许醇俯下|，又看了一还满脸暴戾和杀气的少年，“年轻人，心气急啊，下手狠，但不够准。”

导演喊了“咔”之后，地上的死尸都窸窸窣窣地起来，两人的里也都恢复了一些清明——许醇直起扭了扭自己的脖，靳洋皱着眉琢磨着刚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