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现在几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里面有人没人啊！？”

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偶尔路过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时不时地传来。

一束追光灯打在靳洋上，穿着白长袍的他仿佛是从古画里来的翩翩少年。他带着纯黑的长假发，用简单的白丝把耳侧的几缕发绑在脑后，额前还搭着几缕黑发，像模像样。那是他上初三的时候，参与作为话剧社社长陆景之的毕业作品——古风剧的扮相。他朝着站在台下的陆景之大喊，“演完了，演完了！！”三个字，没有一个字是发音正确的。陆景之却望着他笑而不语，溺在那黑的瞳孔中漾旋转。

靳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了，但他不相信安野那人这个会乖乖地睡觉。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回应，靳洋中有些失落，当他正要转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外面的女人仍然不解气地骂了一通，才耷拉着拖鞋走了。

等了良久，那个男孩才侧了侧，走过来蹲□，靠近撑着手臂坐在天台上的靳洋，“还听不懂中文吗？”呼打在靳洋的脸上，让他的睫都颤了颤。

两个男人替着气的声音渐渐消失成遥远的画外音，属于英国暗的灰被黄昏的金黄染、侵蚀。靳洋还记得校园里的木兰树的叶已经全掉了，却开着紫的，簇满枝桠，颇有木兰换下兵甲穿上女儿装的味。校园中间的人工湖光粼粼，反着金黄的光。

后来还是想起了可以收留自己的地方，靳洋一路小跑，沿着河堤朝另一片老旧的住宅区奔去。

弥漫在周围的黄渐渐变成了有些刺的白光——

所有可以带来刺激的地方都去不了，因为自己还未成年。靳洋掏怀中的烟盒，发现只剩下一了，咽了咽最后还是把那包烟收起来。

一把冷清的声音从他后传来，“你就是初中的混血新生？”

安野已经把上的发胶洗掉了，用把红的刘海扎了起来，着一个冲天炮来开门。卸了演时的烟熏妆，安野这个大学生得跟可以

靳洋勾一笑，把音响的声音关掉。

门传来大力拍门的声音，女人尖厉的叫声比重金属音乐还恐怖——

无法忍受这的安静和无所事事，靳洋骂了一句“shit”，抓过衣上就门了。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扭一看，穿着中校服的男孩立在他的后。一看就是模范生的模样，纯黑的发顺顺贴贴，脸上的笑容也是温得好看，黑的瞳孔因为那一笑而在弯弯的线里开。明明是那中国老土的宽大校服，却也遮掩不住这个男孩形，骨架的线条分明。

这次同样，陆景之微微启。可是在还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之前，靳洋就猛地醒了！

内的一切——材大的爸爸伏在一个亚洲男人上，两人都衣冠不整，那个亚洲男人的官还暴在外面，两个人脸上都是红。

耳边，重金属音乐还在不断地循环播放。他摸了摸额，竟然了一脑门的冷汗。

陆景之这个人总是喜在发声音前，先微微启，仿佛是思索又仿佛是在故意吊人胃。以前的靳洋总是被他这个动作迷得神魂颠倒，只是盯着那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