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一鸟？”

吴酩突然有不好意思，继续讲起自己老爹多年前讲过的故事，“南北朝多啊，他们随随便便就亡了国，镜打了，柳叶也碎了好多，最后完整留下的据说只有六片。”

“像。”祝炎棠微笑着。

虽然这人算得这么门儿清吴酩很开心，但他还是忍不住腹诽——放错重了吧！只得红着脸，把话挑明：“现在我送给你了！”

祝炎棠若有所思：“因为被骗了？”

祝炎棠忽然弯起眉：“喔，2013年1月31日。”

吴酩则看着他，又：“我只知那位王上，应该是罽宾王，他真的造了这么一面镜，三人宽，两人，光溢彩，镜周缀以玉叶，就叫青柳叶镜，不过，他的墓几百年前就被挖空了，”他举起那枚玉石，“像不像柳叶？”

“石……雕刻蛮糙，但是质地细腻，”密匝匝的睫扑在下睑上，祝炎棠一本正经地闭着双，一本正经地摸，“冰的，是玉石？”

“没，它叫了，”吴酩指尖颤了颤，沉声背诵，“鸾睹形契，慨然悲鸣，哀响中霄，一奋而绝——这是振翅奋飞而死，死在天上。”

“也许吧，又也许，它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是狂喜的，开却突然觉得，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只鸾鸟了，”吴酩抬起睫，注视着祝炎棠，又，“青鸾在一千多年前是怎么想的，谁能知呢？传说中二神鸟，赤为凤青为鸾，谁又知它是不是只是振翅飞去仙呢？我们看到的也是带主观彩的记录。”

细密的小锦缎盒，“手给我，”他把缎盒里盛的东西去，“猜猜是什么？”

祝炎棠不语，垂眸看着这枚玉珺。

“其中一片在你手里。”

“打好？”

“我猜鸾还是不肯鸣叫。”祝炎棠握住玉石，也握住吴酩的指尖。

“哈哈，因为我祖上喜淘换古董什么的，这片叶从清军关开始，就是我家的传家宝了，‘宁为青鸾’这话还写了祖训里，”吴酩对上祝炎棠在暗中星亮的神，“结婚的时候，我爸送给了我妈，我妈在我成人那天又给了我。”

祝炎棠转而：“你对柜，怎样看待？”天完

“嗯，一只会在同类面前鸣叫的鸟，”吴酩的神和声音一样柔，洒在祝炎棠托着玉石的手掌心上，“可怜的吧，南朝宋国的范泰在里写，一个当王上的，抓了一只鸾鸟，不叫，就饰以金樊，飨以珍羞，结果鸾鸟对之愈戚，三年不鸣。他夫人就说，‘尝闻鸟见其类而后鸣，何不悬镜以映之？’于是王上就了那么一面镜。”

“所以你准备把我娶门。”祝炎棠挑眉。

他还担心祝炎棠会说太贵重拒绝，劝人的话都想好了，却见那人认真：“那我收下了。”说罢从他手里取过小盒，好好地存好，放在贴的包里，“我也有要送给你的礼，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好。”

“……反了吧？”吴酩脸红，“反正都一样！”

吴酩笑了，“睁吧祝老师，你猜对了。”他的指尖搭在祝炎棠手心里，放在那块几厘米见方的菱形玉块上，的确雕工糙，却有古拙之意，玉更是极度通透盈，淡有度，漾浅浅一汪碧。“这是片柳叶，南北朝的东西。青鸾舞镜的故事，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