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却见吴酩微微低下，了两下角——

“你……是不是喜我？”

吴酩脸都快绿了，堵在祝炎棠和鸟笼之间：“……没有，不至于，这家伙太老了成了就嘴欠，它还老念叨我初中班主任名字呢。”

以前背诗没见学这么快呀！

吐词太清晰了，祝炎棠立刻反应过来，拨了拨鸟笼：“你好你好，你的主人是不是经常会念叨我啊？”

两人一时无话，乌黑油亮又冷的八哥却突然开，并且一鸣惊人：“祝炎棠！”

八哥却仿佛真成了，黑豆转来转去扫视二人，又一次大叫起来，反驳吴酩的控诉：“祝炎棠！祝炎棠！祝炎棠王八！”

祝炎棠也有无措，倒不是因为被骂了王八，只是，他忽然很想问一件事，他知此时此刻，在自己坦白那些过后，突然去问吴酩这个，自己简直不是人，可他又觉得，一直这样下去，自己一直不问明白，更不是人。

比较好！”

吴酩无话可说，简直要给这位枣大爷跪下——他向主席发誓，方才那句，他只说过一次！

他很少对什么事情如此迫切地想要答案。

“本来我尽量不去对我有利的妄想……”他拍了拍侧那正因羞耻而微微发抖的肩膀，“吴酩，你说自己是直男，是不是在骗我？”

“啊？什么？”吴酩忪然转脸，看向他，木偶似的，整个人都石化，肩膀在他手下一颤，好像上要稀里哗啦碎成渣。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祝炎棠也走到鸟笼下，他忽然觉得上很轻松，有关自己那龌龊事，诸如不堪历史，诸如痴心妄想，又诸如，他一边在公众，尤其是女孩们面前营造“完情人”的形象，一边弯成回形针，无望地喜一个脸心冷的直男这么多年……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跟谁说，就算真的说了，结果也必然是惹人讨厌，甚至幻灭。

他说的也不算假话，他只是在几次琢磨祝炎棠到底喜谁，自己又该怎么手时，钻了角尖，自己嚎了几嗓而已。

吴酩像钉一样坐上了一只楠木的双人长椅，扶着膝盖，还是那样怔怔地望着他。

也许现在追上去再问，脸就有太厚了，可祝炎棠早就脱离了介意这薄厚的段位，那一刻，倘若吴酩推门溜走祝炎棠也会去追，墨镜罩狗仔？去他的吧。不过吴酩似乎还没惊吓到那地步，只是到堂屋，祝炎棠便默默跟着他。

所以那些，都不是我的错？祝炎棠不禁这样小心翼翼地猜想。

屋里很暗，也凉，没了骄和秋风，四周一下显得很静。

祝炎棠回望过去，背对着大束的光，看见自己的影打在他的上。那条白胳膊上有界限，那样分明，甚至耀。

吴酩脸又白又红，上又僵又，他大张着睛看了祝炎棠几下，转就跑。

他在吴酩面前坦白，也不是为了什么倾诉或自我解脱，他只是想让这个对自己好的单纯家伙多多知些自己的事情，至于结果，他不去想。但吴酩听了，非但没讨厌，没幻灭，看这样，还在为他不平？

“我的意思是……”他开了，竟语了，乎意料。意思是什么呢？意思就是想问你，喜不喜我。

气氛一时尴尬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