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们还帅的，看睛特别像那个……”护士摆了几下挂在铁架上的保护带，把吴酩吊起的石膏调整了个看起来舒服的角度，离开病房前，她笑盈盈撂下一句，“对，就那祝炎棠！”

他轻轻地说：“的确，不是檀。你用的SantalMajuscule，喜檀香？还有可可，苜蓿，枯玫瑰……”

吴酩的梦在第二天早上醒来。

祝炎棠笑着，嗯嗯地应着，又揽过他继续亲，“吴酩，吴酩，”一字一字地，他把他的名字捧在尖上念，“这个晚上，它是我和你的，”他又把话压在吴酩微颤的间，“它是一个秘密。”

“我不也一样味儿大吗？”

于是，多了底气，也多了贪心，他轻飘飘地眨：“祝老师，您好像用的银山泉……雪山味儿啊？舒肤佳牌男朋友香。我醒了之后——我得去买二十瓶。”

“送我来那人……谁送我来的？”

发光来。

我和你的，秘密？这，没跑儿了，药了，神仙下凡了，吴酩差咬住，咬的大概是他自己的，就算是祝炎棠的，他也本没辙——这百分百是梦！

要不这事儿我今天还打算趁没下线再去看看呢。

吴酩啊吴酩，他扪心自问，你最近是不是少了求不满了！

“哈哈，酒味这样大你还能闻来。”

吴酩面如纸地听着。傻愣愣摸上嘴，某些疯狂的、为所为的记忆撞回他大脑——不是梦？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祝，炎，棠。”还是傻愣愣的，吴酩重复。

“仔细想想朋友里有没有这么帅的，你知吧，最近祝炎棠演黑社会贵公给他艳星老娘复仇的那电影不正在播吗，我还去看了，昨天晚上差以为真是他！”

他一时间有懵，半也不敢往里回想，抓住来给他送药的小护士问：“我车祸了？”

“是呀，但不严重，”小护士给他倒了杯，“听说你是画画的？送你过来那人还特意嘱咐我们好好检查一下你的手呢，好在除了左全是外伤。”

昨晚——他的。

见着护士推门而去，吴酩心如麻地想，我当然知那片儿，首映日九场全看了泪盈眶一整天觉得不过瘾，我还连着几天包了好几场请同学看。

“你代言的嘛……芦丹氏亚洲大使。”吴酩说着，浑打了个抖，却又想，除了梦没法儿解释现在这情况，在梦里被车撞过好几回，但撞完了跟偶像亲嘴儿，可是难得的一次，自己这霉了二十二年的运怕不是终于要转了？接着又琢磨，现在看得这么一清二楚，那骨相，那眉……醒来画他也能比以往传神吧。

酒也醒了。

单人病房，他躺着病床上，墙白得刺，窗外的树也绿得刺，油滴滴哗啦啦一大片，好像度没调合适的颜料。

原本有许多选项摆在吴酩面前，例如他追星追怔了昨晚都是猥琐臆想，例如他是在散伙饭上睡着了梦，再退一步，他也许是骑车

“不说是你哥吗，好家伙，你跟他不熟？”护士奇怪地皱皱眉，“那人家可真成活雷锋了，神神秘秘一罩，一下给你付了一个月医药费住院费，然后直接走人了。不过医生说你这周就能院，拄拐回家静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