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着文气贵公，酒楼里就来一群文气贵公，领被余人簇拥的那个，着一袭白衣，手执一把象牙雕扇，扇“唰”的抖洒开，里金笺墨绘的蝶戏牡丹扇面，然后拿下对着迎上前殷勤招呼的掌柜，不轻不重的一句：“老规矩，要上等雅间，最好的酒，菜新雅些，不要那些油腻的大鱼大。”

妙个鬼哦！

韩怔了一会，腆着脸若无其事的答非所问：“我饿了……”

她那一脸心虚又陶醉的神情，让少年抿了嘴，终于没忍住，把那两碟荤菜都往她面前推了推。

韩低着扒饭，每每总要憋很久，这才探筷去荤碟里挑一块红烧，飞快的嘴里。

……

“妙！妙啊！”

少年端起酒杯，转脸去望窗外景致：“别跟我抢素菜。”

少年背对着那群人，没有瞧见，不解的望了她一，将茶推了过去。

他跟没事人一样，隔着窗淡淡：“睡够了没有，可以走了？”

可惜，从大门到雅间还有一段路，这群人边走边聊的闲谈就飘了几句到她耳里。

这一回，韩再没憋住，满的茶都了去，再抬，对上少年那微眯起的就越发窘起来，最后只好没话找话的解释：“撞……撞衫那是常有的事，你别介意……再说这衣裳，你穿比他穿好看，真的！”

“一百两银呢！说是海外异域贡来的料，京城里最好的绣娘亲手裁制的，不知那掌柜如何得来，许多人争着买，最后还是明耀兄手豪阔，那一掷百金的气势你是没瞧见，惊人啊！”

“明耀兄这衣裳真是雅致，尤其是穿在他上，那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被夸的人谦虚：“诸位，别谈钱，谈钱多俗，咱们还是饮酒谈诗为妙。”

韩一怔：“你不吃么？”

她方才也留意到了，少年吃的很少，偶尔才夹一筷素菜，拈个果，果然是有钱的狐狸大仙！就像她从前见过的那些结社诗，弹琴作画的文气贵公，吃的那都不是饭，而是风雅。

“听说这衣裳满城里就一件，买来了大价钱吧？”

这群人的架势气派，引得酒楼里许多人将目光投了过去，韩也在扒饭的百忙之中抬溜了一，结果这一看，一饭差去，憋得她一个劲的呛咳。

堆上继续睡，直睡到正午时分，胃里饿得一阵一阵的翻腾，她实在睡不下去了，这才坐起来想了想，溜到后殿，想从破窗里翻去。

韩心虚的低喝茶，心里默盼着：爷！大爷！别跟这炫了，赶雅间吧，别再来脸了！

谁知吱吱呀呀的破窗一碰就砸在地上，摔了个稀烂，闹了好大的动静，她再一抬，就对上了少年那双清寒湛然，却又平静无波的。

临渊城最大的酒楼里，韩与少年隔桌对坐。

桌上摆了两荤两素两个果碟，一壶陈年雕。

“对对对！今日的诗题就这么定下了，天衣赋！”

第六章不救就不救在线

“哦。”韩盯着他那修长净的手指看了一会，低下去继续扒饭。

少年没好气的一声：“闭嘴！”。

饿了就要吃东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