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原初一派轻松写意。

“被那么多人喜的觉应该很好吧？”

“他好痛苦啊，”原初泪婆娑地看向项知岚，“我看着看着就分不清了，那是韩骁的痛苦，还是我那时候的痛苦。”

也是在多明尼克电影节第一次展映，原初走后门拿了两张票，带项知岚去看。整个故事充斥着堕落的味，调与剪辑手法也增添其迷幻。看到相关的分，项知岚心里其实不太舒服。太真实，太……赤。他的人，就这样在大屏幕上，被那么多双睛盯着。第一次床戏之后，项知岚便有些心不在焉，他琢磨着之后怎么开跟原初说，以后接戏要注意尺度。放映完毕，最后的片尾也播完，灯光才缓慢亮起。项知岚偏过，发现原初脸上全是泪。

项知岚那焦虑的、希望给原初在演戏上制定无数条条框框的冲动忽然熄灭了。他轻轻地抱了他，帮他着泪，让他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项知岚说：“没事，我在这呢。”

原初甚至没来得及悲伤，没来及涌上期待落空的失望。

“我觉得你已经不是喜啦，”原初故作卖萌地笑，“是。是最好的。没有压力。”

项知岚了一下他的脸。最近原初伙不错，整个人都被养得圆明艳很多。这样正正好，他心想。

像是这场典礼，为他们而办。

颁奖典礼那夜，原初和项知岚并排坐着。项知岚看着他的侧脸，品两分毅从容，竟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觉。奖项一个个颁发，颁发到最佳男演员奖时，原初直了背，拳微微握。大屏幕上放着提名角的彩节选，等到原初的分来时，他好像稍微放松了一些。播放完毕，主持人说着什么，缓解抑或加剧张的氛围，卖足关——原初其实只能听个半懂，才开始念那张小小卡片上的名字。

“最佳男演员是——”

END.

原初摇了摇，“今天来的这么多人里，大分都是跟风的。有的老粉丝，喜了我很久，好多活动我都能看到她，我的后援会，还会组织粉丝探班，会给我很多东西，篮啊，立牌啊之类的。我神状态不好的那段时间，老是想，她们知她们喜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她们如果知了我是这样的，还会继续喜我吗？我的成绩不足以给她们底气，让她们骄傲，我好像也没法带给她们什么努力前的动力，毕竟我自己都——你知的。但，后来心结就一个个解开了，我可能始终无法成为级的一线艺人，我能的，就是演好我的每一作品。如果她们因为我而选择看某作品，那么我希望她们看了后觉得值得。这也是我唯一能的。被喜当然会有愉悦，但也会有压力，因为很多人都对你抱有期待，你要达成这样的期待，或者说服自己不必要去达成。都难的。”

项知岚问：“我的喜……会对你有压力吗？”

很多年后，原初都记得那一刻。台上在隆重的礼乐声中颁奖，台下，项知岚把那枚戒指缓缓推他的无名指。

岚打趣他：“觉如何？”

不是他。

在震耳聋的礼乐声里，在无数人的尖叫和呼声中，项知岚弯腰低，吻住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