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小声说：“我十七岁开始就往家打钱了。”

等原初回房间时，项知岚正在翻一本武侠。原初的房间里

方女士了一烟，神情轻松，“早说你喜男的，就不给你介绍那么多小姑娘了。”

原初闭了嘴。其实他的睛隐隐有泛酸，他从没想过，母亲会如此关注他的生活。

方如佩轻描淡写，“烧汤不知先煮一下去脏，炒菜炒得稀烂，至今不敢烧鱼，油盐酱醋怎么放都没数。你这叫懂生活？”

原初看着她，上前拥抱了她。

见原初一脸怀疑，她笑，“你知为什么去年——不，得算是前年了，开始你终生大事吗？”

原初摇。方如佩说，“前年我查来，这儿，长了个瘤。”她指了指胃，“得切除，然后看是良恶。不过吧，恶的可能非常大。我当时查，说胃癌是最常见的癌症疾病，所以我当时就有儿急。我要是死了，你又没个爸，也没成家，生活怎么办呢？我就想，能不能给你介绍一下，把把关。当然了，你别张，后来检查来是良，也算是福大命大。只不过这件事之后，我还是在考虑那个问题，我终究会老，会死，你脾气格又差，也不懂生活，还是得找人照顾你。”

原初本来松弛下的神经猛地绷住，他在一瞬间想了无数说辞，但从小他就不善于跟他妈撒谎，总是会被一看破，更何况方女士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是看什么了。原初脑中百转千回，最终破罐破摔地想，反正他也不指望得到他妈的祝福，要是被扫地门，还是和项知岚去过日呗。不知不觉，项知岚已经成为了他最实的后盾。他一，“你想的那关系。”

方女士把才了一半的烟摁台上放的烟灰缸，拍拍手，“小时候我对你可能确实太严苛了，不过我那时候生活也不好过，不免觉得只有好好学习足够优秀才能躲避人生诸多苦难。但优秀是相对的，痛苦无法避免，你得自己经历，自己走去。我看到你吃的那药了，你妈年轻时也吃过，没什么大不了。况且你现在有男朋友陪着，我当初只有个调捣一去幼儿园先哭半小时的傻儿。”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说：“在外面不用怕什么，在项先生面前也不用怕什么，你妈只要没死，就还能养你。”

“项先生看起来还不错，尤其是看你的神，不是真喜是装不来的。我其实不在乎跟你在一块的是男是女，也不在乎你们结不结婚，真合适，不结婚也能过一辈，不来，结了婚也能离。当然，婚姻关系在很多场合还是有用的，比如手术签字。不过据我了解，项先生非常有钱，这方面就不用太担心。至于养小孩的问题，看你们乐不乐意吧，反正不到我来带，我也不想带。我就希望你能有个还不错的归宿。”

底什么关系？”

方女士回他：“我至今一分没动。”

方女士斜着看他，“你怎么知我想的是哪关系。”

原初心里有不耐烦，但是又不想她误会项知岚，只好解释：“我们在谈恋。他对我很好。”他说完就想赶走人，却发现方如佩在笑，是那温柔的、揶揄的笑容，又有着长辈独有的慈。他愣在原地。

原初忍不住嘴，“我怎么就脾气格差了，怎么就不懂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