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休息么？谢的声音埋在锦被间，低而闷。

青皇对湖畔几株草全不上心，谢连泥一起就了，顺便再赐他个银盆由他装了去。

梁徵犹豫了一下。

我白日里睡过了。梁徵说，抱歉，碧纨姑娘让我就在你床上睡了几个时辰。

谢无声地笑。

五更人静，只发气声也能彼此听见。

帐幔之前只随意地松下来一半，谢半个于月透纸窗的微光中勉能见。往内侧睡着，长发在后铺开。

梁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手手把另一边床帐也放了下来。

我以后再来看你。梁徵说。

他下得床来，摸黑往柜里翻了昨日穿来的官服。没有碧纨服侍有些不方便，梁徵走过来，在他边帮他往不顺手系了带，抚平褶皱。

他解了外衫随手扔在椅背上，又回来从梁徵边的空间钻了床帐中去。

抱歉什么，我是不见外。谢就着床边他袖扯了一扯，你要瞧着我睡么？索也来再歇歇。

撩开床帐，只见梁徵在旁边椅上坐着，似乎又是在闭目调息。

习惯了每日要上朝，谢醒得早。天还未明，已翻坐起来。

谢顿了一顿，幽幽地:碧纨倒知我不跟你见外。

只是很吃惊。

其实还是笑着。

这小事不值一提。父亲都不，就不怕别人什么。

穿好了去，不怕叫人看见？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没有想过。梁徵说，我只是

谢似乎笑了笑，要早些来。

不需要回答的话，谢还是说:没。梦得正好呢。

他原来没有走。

梁徵睁开睛:你醒了？

居然没有察觉里是金婵，你真是，谢走得近了，往他肩臂戳了戳，担心我又甘为佞，以侍君，所以那么方寸大？

梁徵默然。

谢兄不要取笑。梁徵被他笑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

对。还是晚些，我要找借到鹿苑去要几棵草。谢低低地说，今天还叫了你过来，可惜没同你说几句话。

抱歉。

可总得起来了。

看不见任何特征。那样的好容貌背向他隐于黑暗中。

你还跟我见什么外？峪珈山土地庙香案之下，我还抱着你睡过一晚上。谢这么说着，当真弯了手臂来环他的腰。

今晚回别院？

第19章路千里（五）

梁徵仔细听他呼逐渐平稳，果然是已经睡，才重新移了椅过去。想要坐他床边，又并没有上坐下去，就在他一旁站着。

你要睡了？梁徵到有几分歉意，昨夜与谢对月叙了一夜的话，他今日又一天的公务，到现在才得睡下。想想其实不该来扰他休息。可要是没来，谢怕他闯，这一夜也

楼板上的声音渐渐也歇下来。

不想卿

他既然不肯，谢也不与他纠缠，翻了个，自己睡去了。

渐清晰的笑容，以为是我？

但只是这样的背影也是好的，只能是谢，不能是别人。

谢拍拍他，走开几步，贤弟不必介意。

梁徵叹气，把他手臂从自己上挪开，不要胡闹。他站起来，这样晚了，我不闹你，你快些睡吧。

现在还早。街上自然没什么人，再说偶有人瞧见了，谢大人夜宿挽楼也不算新鲜事。连谢铭都耳闻此事，虽然不赞同，倒也没觉得有甚大不了。比起谢别的忤逆之举，

未必敢去睡觉，这可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