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坐吧。”舒镜一指面前的椅。

书店门刚走一个男人，被佩佩这一声“啊”吓得整个人一激灵，又退了去，他那一瞬瑟缩的表情仿佛佩佩说的不是“啊”，而是“杀”。

男人的脖缩了一下，他本来就有些驼背，还老是这样一惊一乍的，让人觉随时可能卧倒在地。

店里小禾不见踪影，天望还在一脸冷漠地情理壶抖，连个神都没分给差失去的客人，舒镜再看看卖力拉揽客人的佩佩，突然觉找到了这么多年也没发财的原因——这世上还有比他们家店员更不敬业的吗？

男已经朝着巷外移动的脚步被生生拖了回来，不知是刚才被佩佩吓的，还是这会儿被佩佩连拖带抱不好意思的，他的脸通红。

“先生找谁？”舒镜仿佛没听见天望那一声不满，笑着明知故问。

“聋了”的舒镜：“……”

天望总算瞥了他一，不是来买书的，那么多半就是来找人的，他的目光扫过男人厚重的镜与下意识驼下的背，突然不悦地哼了一声。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来店里的客人十个里有八个在聊，我们又不是聋。”

佩佩起来冲了去，抱住那年轻男的胳膊，笑靥如地将人往屋里拖：“客人客人，别张，我就是伸了个懒腰，您别误会，来买书啊，请请！”

“我不是来，买书的。”

“是是是。”就像突然找到了一个靠山一样，男人迫不及待地攥这稻草，仿佛可以从这微弱的关系网中汲取力量和底气。

店内的空气突然安静。

舒镜一愣：“认识的，你是他的朋友？”

不可能是来找他的，那就是来找舒镜的了。

“我，我……”男人神经质地着汗：“也许，您认识屏蓬吧？”

“佩佩啊，你去那边忙吧，我看这位先生是想自己看。”

那是天望的位，男人觉到

舒镜觉得很委屈，于是抬鄙夷地看着三人：“你们怎么能偷听客人讲话呢？还有没有一职业德了，咱们可是正经卖书的。”

“哦。”佩佩不舍地松开手。

她不再说话，那位客人倒是总算把自己的话说完了，他从旧西装里掏块手帕了额上的汗，空的西装已经洗了太多遍，表面像蒙着一层灰。

“我我我我不不不……”

舒镜支着脑袋看了一阵那人窘迫的样，觉得这样也不行，店员太情了，容易让人觉得不自在的。

客人还在与佩佩拉扯，佩佩嘴太利索，已经从古今野史推荐到了台湾小言，他又显然不太善于言辞，双开开合合半天，一句话也磕不全乎。

天望抓起掸开始横扫壶抖，小禾的脑袋又缩了回去，只有佩佩一手前伸，一手抱，歌颂状：“八卦是人类共有的宝贵非质财富！它连同了不同名族乃至不同族的灵魂，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打破亲疏关系的隔阂，还奠定了一个人际的重要信息基础！八卦啊！我赞……”

虽然他确实是平时甩手掌柜当得彻底，基本上往桌后一坐，啥事就都跟他没关系了，相较于店主，更类似于镇宅之宝和吉祥的存在，但是他也不是完全对店里不上心的，至少有客人从桌前经过，他偶尔还记得抬给人家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