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曦将大局控在手中，闻静思心中明了，十分争气地在站到百官之首的第一日大朝会上，提了“归田于民”这政策。

宗琪受兄长拖累，也被禁闭在府。其党羽聪明的一看闻、史两家得势，早早辞官明哲保。还盼着宗维解禁来翻的，对皇帝明着暗着调动官职，只能忍气吞声，随大势而行。

惊讶，虚留：“林阁老虽过半百，也算不上年老啊，为何这般急着辞官？”

萧韫曦心中笑骂了声“老狐狸”，面上不动声：“既然林阁老执意辞官，朕便准了。只是事突然，学士承旨一职空缺，朕还没个绪。”

萧韫曦笑着摇了摇，叹：“罢了，新年在即，就让他再逃几天罢。”

林显笑了笑，接：“太谋逆一事，几位老大人颇有功劳，且德望重，不如功论赏，也显得陛下尤为重视。”

闻静思看着前的反对人群，早有应对之法。他朝御座朗声：“陛下，臣这里还有个两全之法。”

萧韫曦嘴角一弯，：“卿请说。”

林显笑着拱手：“陛下，臣近来频频心慌神，对政事也有心无力，难免些纰漏。不如早早让贤，保全名节，回故土享天之乐。”

何为“归田于民”？燕开国以来，以人丁为本纳绢粟货。闻静思去了一趟禹州，却见到不同的景象。百姓逃离故土，以至土地多被兼并，农失去土地，而税依旧要缴纳，这便加重农的负担，迫他们或逃亡，或沦为富的佃，租庸调此时已是名存实亡。闻静思回到京城后，与父亲说了禹州境况。闻允休引导提之下，成就了今日的一政令。不再人丁缴纳货，而是将富兼并的土地归还原来的农，让家家有地可有粮可吃，每年财产多寡缴纳一定的银钱。

这一政令，萧韫曦看着喜，臣却不乐意了。土地不仅仅意味着财富，更表示权力在握，谁会愿意把吃去的味又吐来。朝堂上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简直闹得不可开。

萧韫曦虽然如愿以偿地捧了闻静思丞相，却也知晓这张相椅上有多少锐刺。林显辞官的第二日，便提了史传芳为学士承旨，闻允休官职原就到了，这回赐下梁国公的爵位，享三千邑，仍旧稳稳压住史家一。不仅这两位闻静思最定有力的基石升了官，连一直属于凌家军下的雁迟，也迁至从三品的左千卫将军，单独调派至闻静思边护卫。

园内梅怒放，暗香缕缕，偶尔飞鸟震落一枝桠的薄雪，悉悉簌簌，是冷清之中常见的一分鲜活。

第二十章与尔同消万古愁

有人升官，就有人降职。

两人会面不过一炷香时分，林显当面了官印，平静地跪别皇帝。萧韫曦园寻人，却被木逢告知闻静思门就径直离开了园。看着新帝又是着急又是叹气的样，这位侍奉了二十多年，见过无数风雨的老内侍也不得不心疼起来：“陛下，闻大人走的十分匆忙，未能等候陛下，或许是事务繁杂所致。婢等会就去看看，闻大人若闲着，就请他来陪陛下。”

萧韫曦沉思片刻当考虑，半晌才回：“林阁老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