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甚少见他这般失落，双手握住他伸来的手，摇：“这些我都不介意。王爷，你孤在外，要保重，切莫太过劳累。殷州虽远，宗家未必鞭长莫及，明珠回去护佑你侧，我也能放心。”

四掌相互握，意。萧韫曦微笑：“我带去殷州的兵有五千之多，每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宗家动不了我分毫。雁迟有官职在，时而有应酬，不能护你周全，明珠恰好补了缺。你平安无事，我在殷州才能毫无顾虑的施展拳脚。来年父皇生辰，我定会上书回京，你等着我。”

闻静思：“好！”

闻静思看着握的手，鼻腔涌上一难以言喻的酸涩，作镇定：“明日陛下领百官为王爷送行，我不能上前祝酒，只能在此恭祝王爷平安康健，万事顺意。”

萧韫曦地看他的双，沉声：“你若连这历练都瞻前顾后，往后如何掌文武百官，我大燕的国库？”

闻静思沉声应：“能！”

往年京城的三四月，是大地回，日开之时，今年却连日下着蒙蒙细雨，几乎见不着几天放晴。原本四月初四就能换上纱衣，直到四月下旬，朝野依然是一片轻薄罗衣的景象。

闻静思嘴轻颤，犹豫再三，终是轻声唤：“韫曦，多珍重。”

宁王离开了京城，似乎把这一年的光也一并带走了。

萧韫曦见他双目微红，泪光隐隐，心中一动，淡淡笑：“你我相识十七年，我竟从未听你唤我名字。”

萧韫曦扶他起坐回椅上，慎重地：“当年你曾许我三件事。这第一件事，你给我记好了，无论京中发生何事，只要你父亲命你离京，就不得拖宕半刻，能到么？”

第十三章何时芳草及天涯

萧韫曦，又：“第二件事，我走之后，你好好写几篇利于民生的策论，涉及广泛为上，一劳永逸最佳，待我回来一一理。”

闻静思缓缓摇，犹豫地：“我不怕他们挑我的错，只怕我用不好，辜负你的希望。”

萧韫曦地凝视着他的面容，他在这张俊的面孔上见过喜怒哀乐，这喜怒哀乐让他心醉心折。十多年情谊在他生命里是中、下鳞，动辄便是断臂之痛。如今离别在即，归期未许，怎能不挂念，不伤？他从不在闻静思面前掩饰所思所想，心中有恸，面上也带了三分离愁别绪，伸手：“明年科考，别太放在心上，等我回来，会给你个代。”

闻静思呼一窒，长长吐了气，看了一两，仔细收锦袋中，朝面前之人恭敬地一拜到底，定：“我定会好好用它们，绝不叫王爷错付半分信任。”

这个人总是会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小院，或谈时论政，或同床而眠，至此之后他再也不会忽然到访，嬉笑玩闹。等他再回京城，两人定无今日的亲密无间。闻静思一如往常的送他从角门府，看着青布小轿与昏沉的灯笼渐渐远去，在雪地中站立许久，许久。

灾，行差踏错，你怕是不怕？”

闻静思得了令牌与印，自然慎之又慎，将事情始末与忧虑告诉了父亲。本以为父亲会追问缘故，却不料只是淡淡的一句“你好好用它们，才不枉宁王之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