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阿林说晚上会带着他们去东市看烟火，现在刚至丑时，应该回家围炉守岁了。”

萧韫曦又：“他虽然不及你，好歹也是姿容俊朗，书院里颇有才名的人。闻大人就没有给他说门亲事么？”

萧韫曦双手不停，双却一直注视着面前之人，见他双睫颤动不休，鼻息压抑，以为他仍有惧怕，只好速速裹了伤，坐回原位，平静地：“今夜除夕，全城百姓都在守岁，你家中弟妹有何消遣？”

萧韫曦就是为了他这一句话，心中的悬石终于落了地。他嘴边笑，双晶亮，一幅掩饰不住的愉悦神，直把闻静思看得莫名其妙。萧韫曦心情一好，便想逗他，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你中的立业，是要立多大的业？是如仲那样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还是如房玄龄这样辅相文皇功居第一？”

闻静思摇：“我跟父亲提先立业后成家，父亲答应了。”

萧韫曦：“静林只小你一岁，又无功名，将来如何养家？”

闻静思听他提起自己家事，语带遗憾，不由笑：“阿云从商，父亲是允许的。阿林情直，豪放不羁，虽然聪慧过人，但是对从政毫无兴趣，父亲也不迫他。”

萧韫曦撇了撇嘴，：“这还差不离。”

萧韫曦落寞：“你若不来饮宴，现在也应该和弟妹门坐在一闲话家常，或与三五好友煮酒论诗词，共商国事。”他话意未完，闻静思却听得话中的抱怨，不禁笑：“王爷何必设话我，今年我陪王爷守岁。”

闻静思笑：“他不愿意，就为了这事，和父亲吵了好大一架。”

闻静思叹：“阿林不愿和不之人共度一生，还说……”他微微一顿，那日弟弟的话犹言在耳，记忆刻——“要我将不的女娶为妻，若以后心里有了别人，我对得起谁？大哥，你愿意折腾自己，我不愿意。”

闻静思：“我曾问过父亲此事，父亲说过了上元节，让他跟着族叔理莲溪祖宅的田地。”

萧韫曦对他吞了一半的话无意究，追问：“那你的婚事呢？听说闻大人已选好了长媳，却一直不见下聘。”

萧韫曦诧异：“闻大人光一向毒辣，他挑的人没有不好的，这是为什么？”

漱芳殿虽弃置许久，脸盆恭桶棉被茶一应俱全，木逢趁着二人说话，燃了炭盆与手炉来取，在偏殿烧了供洗漱饮用，铺床时暗自欣喜：“一枕一被，王爷心想事成。”萧韫曦率先脱了靴靠墙而坐，见洗漱完的闻静思来到床边，急急促：“快上来。”待他坐定，木逢去了偏房守夜，又问：“听雁迟说静林习武是块好料，你习文从政，静云从商，你们三兄弟竟是个分扬镳的境地。”

极，不禁暗思：“若是宁王……”只想了开，便再也不敢想下去。

于是，闻静思平静地：“史大

这话问的刁钻，前一个辅佐诸侯，王侯称父，后一个辅佐帝君，位列臣首。他既有称帝的野心，闻静思自然不能答第一个，而第二个，以闻静思的谦逊，也不会承认。这话要是问别人，便是十分刻薄，但二人相知多年，对方话中是恶意讥讽还是善意笑闹，一听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