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之不敢再待下去，躬了歉，拉着林稳匆匆告辞远遁了。闻静林冷声怒：“大哥最是刻板守礼，说他犯讳，简直瞎了！”

闻静思神情黯然，怔怔地站了许久才缓缓坐下来，轻声：“林溪之的祖父就是学士承旨林显。从他嘴里说来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林溪之看了看几人，目光最后落在闻静思上，互相致礼后：“闻公今日来散心么？我看你气尚佳，真是怀阔达之人。虽然这次意外落榜，下次说不定便是状元呢，实在不必拘泥于此。”

闻静思无奈地揽着她，安抚：“谁让你总作人。”角瞥见远林溪之与林稳联袂而来，拍拍小妹肩膀，示意她坐正，自己站起等他二人走到近前。

林溪之倒一气，心中大呼糟糕，满面尴尬之，不敢再多说一句。闻家几个弟妹也是面面向觎，都觉得不可思议。一片静默之中，唯有闻静心“嚯”地站起来，双目怒睁，清脆的嗓音一回带着尖锐。“我大哥怎么就落榜了，你说说看，凭我大哥的学识难还不了三甲么！”

四月十二日，礼贡院外挂起了杏榜，长长的榜单上会元的位置写着史逸君，从第一名至最后二百七十六名，果然没有“闻静思”这三个字。榜下熙熙攘攘的学们有互相喜的，也有默默离去的。大小客栈一时间挤满了各路报录人，铜锣声响彻了大街小巷。

闻静心狠狠地一跺脚，闻静思急忙住她肩，向两人：“真也好假也罢，都是天注定。”

闻静思呼一窒，微微蹙了眉，惊讶：“落榜之事，我一无所知。”

林溪之被这咄咄人的气势压得呐呐无言，他后的林稳却上前半步，朝闻静心致礼：“我们也是听途说，闻公依答题优劣，原本是能榜的，只是犯了父讳，被剔除榜外。再细的事，便不知了。”

原本其乐的气氛被林溪之一搅合，散得然全无。闻静思不愿大家担心，勉撑起笑脸将煮沸许久的泉冲茶壶中。众人看他盈盈笑意也遮不住底那一抹黯淡，有心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品茶赏。只是那茶不再甘甜，景不再绚丽。闻静思见大家品之无味，不禁放下茶壶苦笑：“今年不中，下次再考罢。为百姓谋富足，不止有科举一途。”他心中却是清楚的很，所为犯父讳，已是再明确不过的意思，他冒犯的不是父讳，而是太之讳，皇权之讳。他脸上并无忧虑之，衣袖掩盖下的手掌，却有四条弯弯的甲印，。

闻静思早知如此，便躲在家中清理账务。闻静林和雁迟了一趟门，回来之后一个脸黑过一个。两人一前一后了闻静思的书房，雁迟在椅上坐下，沉着脸不知想什么。闻静林却烦躁地走来走去，嘴上一会儿数落林显偏私自家人，林溪之这样的学识也了榜，一会儿又叨念着质问史逸君，史逸君只摇不语。闻静思被他扰得算珠都拨错几回，不禁放下笔：“你走得我都了。这次会试幸好是林大人主持，尚算公平。若是宗太师，恐怕更多有学之士要落榜。”他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闻静林更是一三丈，胡瞪睛地朝他吼：“说你犯父讳，闻家人听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