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听他话中示弱，虽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好再去解释。萧韫曦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才朝徐谦：“题外话已说完，该正题了罢。”

萧韫曦与闻静思

徐谦心中的震撼，无可言喻。回忆起逃亡的日，饥寒迫，亲人的冷漠，故友的背叛，他与母亲尝尽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只有边的牲畜给了他一丝温，这温不仅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也让他变得再也不信任任何人，直到拜了妙清和尚为师，也无法改变对人骨髓的痛恨。他着双拳，颤声：“已经十五年过去了，我以为你们都忘了。”

萧韫曦笑：“朝廷里上千个人，你偏偏只要李承的，定是与他有仇大恨。你有一手好医术，我在中也略有耳闻。你博古架上虽有牲畜颅，那医书却是，说明你不仅能看牲畜，人应该也不在话下。记得皇祖母几年前去大昭寺参拜佛祖，偶遇妙清和尚，此人医术冠绝杏林，人畜皆通。我便想起一个人来……”他见徐谦脸凝重，故意凑近闻静思：“静思，你想到了谁？”

萧韫曦摇：“这一件冤案，我一直没忘，静思熟知历年重大政策政令，他也不会忘。这案不仅是斩了一个忠臣，更是斩寒了千千百百忠臣的心。当年与此案有关的证言证仍然封存完整，早晚有一日，我要为韩正贤昭雪。”

闻静思见他喜的情难自禁，也为他兴，掏了巾帕递给他安：“殿下正直无私，你有冤屈直说便是，何必这般曲折。”

徐谦双一闭，下两行泪珠，哽咽：“我没有找错人，父亲终于可以瞑目了。”

徐谦抹去泪迹，和声：“说来惭愧。李承是宗党一派，我本想趁两派对立之际，借殿下之手除去此人。又打听到你和殿下情匪浅，想着这是个机会，并无恶意要算计你。”

徐谦肃正了神，沉声：“这狗并未发疯，乃是人为！”

萧韫曦被他一言破份，并不吃惊，将书册放上矮桌，微微笑：“谢倒是不必，韩家一案你不千方百计伺机报复，才叫人称奇。”他此言一，不仅徐谦大吃一惊，连闻静思也吓了一。

萧韫曦摆手：“有就行，一个与十个没什么差别。这事我揽了，但置李承还不是时候，往后我自会有安排。”

徐谦呆愣了半晌，怎么也想不自己哪里了纰漏，只好问：“殿下如何识破的？”

大多数有人证但不敢来指证。”

闻静思经他提醒，哪里有猜不的理，当下便：“当时的大理寺卿韩正贤。”

萧韫曦看着徐谦颓然坐倒在椅上，沉声：“不错！当年韩正贤正是被为大理寺正的李承揭发贪污受贿，公款私用，结党营私，以至于被判个满门抄斩。若要究此案，便会发现诸多疑。可惜当年宗维掌大理寺，判决下的极快，让人无法仔细寻差错。后来听说其妻徐氏带着十六岁的独向南逃亡，投奔亡夫故友。而大昭寺正在南方。”他一指博古架上的畜牲颅：“逃亡路上自然艰辛万分，那些比人有情有义的，定是你的恩人罢！”

徐谦一怔，心中大石终于落了地，朝萧韫曦一拜到底：“君一言九鼎，徐谦先谢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