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思心一，张了张，分辨不半句话来。萧韫曦看着他，低低笑：“君不夺人所好，你明知这金匕首我不释手，都要赢过去，全不似你的为人。除了闻静林，我实在想不有谁值得你这样。”

萧韫曦一席话直如一把利剑，刺中心。闻静思呼一窒，在他坦然的凝视下，心底漫起的痛悔之意，双膝一弯，跪伏了下去。萧韫曦见他无声默认，闭了闭睛，自压下忽然涌上的无奈与难过，伸手将他扯了起来。闻静思那一双清澈的睛未曾沾染世故的虚伪与寒凉，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了悔恨与愧疚。萧韫曦心下一宽，转从书案的屉中取一方木匣，递了过去：“愿赌服输。这匕首你收好了，总有一日我会赢回来。”

闭睛，自压下忽然涌上的无奈与难过，伸手将他扯了起来。

闻静思摇摇，往日与萧韫曦一同游戏的情形历历在目，既有少年人的争好胜，又有朋友之间的礼让谦逊，那些日来得珍贵，去得不易，地印在闻静思的记忆里，回想起来，是洋洋的一片纯真之心，他笑着：“你与殿下相甚少，因而才不知。他虽然只比我年长两岁，术却是极好的，可以和凌将军一起打球。今年他棋艺大有步，国手方先生称他擅用谋略，才思捷，与我对阵胜多负少。除了术棋艺，他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本倒背如。他上

闻静林这才放下心，笑：“他就是生在皇家，命比别人好。我看哥哥的六艺哪一样也不会输给他去，如果哥哥输了，也一定是因为心。”

闻静思不记得自己何时了长明的门，又是什么时候跟随父亲回到了家。坐在自己的卧房里，桌面的木匣在灯火的照耀下，静静的泛柔又沉的光芒来。揭开盒盖，素缎上躺着的就是那柄沉甸甸的匕首。闻静思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的去看它，剑鞘错金，镶着东珠与宝石，把柄缠着银丝，缕缕细如发。闻静思小心地匕首，锋利的刃边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剑上刻着古篆的“思归”二字。想起萧韫曦嘱咐自己今后绕着太走，想起临别的最后一，他端正地坐在书案之后，室内灯火通明，依然有照不亮的地方。那直修长的影，如同这匕首一样，光芒四，尊贵无匹，却被外鞘束缚，无法展示他应有的风采。闻静思轻轻归剑鞘，怔怔地坐在椅上。

闻静林甚少见到兄长这般严肃的与自己说话，不禁敛去笑容，静静地听他说下去。闻静思的手指慢慢挲着盒盖上的麒麟纹路，沉声：“这匕首我给你，但是要好好保，不能有一丝的损伤，殿下以后还会赢回去的。”

闻静林今夜使计得了心之，也不着急上去取，回了自己的院落，沐洗完毕，整齐了衣裳，才兴兴地跑去隔兄长的小院。匍一推开门，便见兄长呆呆地坐在妆台前，桌上放着木匣，怀中抱着匕首，神游天外。他走上前去，摇了摇兄长的，讨好地笑：“大哥，匕首可以给我了罢。”

闻静思默默看了他片刻，将匕首放回匣内，盖上盒盖，郑重地：“阿林，君不夺人所好，君有成人之。我成全了你，却在殿下面前了一回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