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天谢地，皇帝终于忍耐不住，正题。

皇帝的微微往前倾，这是迫不及待的表现：“那你有何看法？”

这样枯燥乏味的对话，对君臣二人来说都是折磨。

“是，臣听说了，也看过陛下命内阁传阅的那份手札了。”

但他最近生病，以为由不上朝会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了。

“太立为东至今已有十余载，未尝有过任何建树，也从未传仁德名声，这难不是失德之？如今天象示警，正是要让朕及时改过的缘故。”皇帝。

这句话毫不留情地直指皇帝内心，而且旗帜鲜明地表

但唐泛表情严肃，回答中规中矩，完全没有年轻臣的朝气，令皇帝颇无趣。

唐泛：“太虽为储君，但说到底还是陛下的臣，既为臣，便当安分守己，不得逾越君臣之别。正因如此，太未有建树，才恰恰是储君本分，陛下何以不乐？”

难得的，皇帝面容和蔼，跟唐泛聊了半天无关痛的话题，又关心他阁之后习惯与否，不知内情的，估计会为皇帝的贴而激涕零。

除非大朝会或典礼，一般这召见，阁臣是不需要跪拜的。

皇帝：“钦天监告诉朕，这些天象都应在东。”

唐泛不由直了背脊。

“今日异象频现，想必唐卿也听说了？”

他的意思是：太没有什么作为，那才是对的，否则要是太调张扬，外面的人只知有太，不知有皇帝，难你就兴了？

皇帝有些不耐烦，这个问题，在唐泛之前，其实刘健与徐溥，都已经跟皇帝提过了，这车轱辘似的对话令皇帝心生厌烦，但他为了争取阁臣们不在废太的事情上拖后，又不能不耐着企图一个个去说服他们。

本朝大臣在嫡长的正统维护上，远远超过了以前所有朝代，要知当年朱棣何等势，最终也没能废掉太，改立他所喜的汉王，现在即便万党权势远超当年永乐时期，但同样皇帝也没有永乐天的势，他甚至需要先征询内阁的意见。

来了！

话已至此，唐泛不能继续装傻了，他敛容起，肃然拱手：“敢问陛下，太有何失德之？”

其实在众多阁臣里边，皇帝与唐泛的关系并不算特别亲近，只不过唐泛阁是经过廷推，也就是六九卿投票，皇帝没有阻拦而已，阁之后唐泛能单独见到皇帝的机会也不多，大多时候也是与其他阁员一觐见。

“谢陛下。”唐泛。

“唐卿免礼，坐。”皇帝，声音有些嘶哑，伴随着一两声咳嗽。

唐泛：“陛下的意思是，东……？”

“臣见过陛下，陛下龙圣安。”唐泛拱手躬行礼。

皇帝对唐泛的印象谈不上好与不好，他觉得这人或许很能，但不太懂得为人臣之，若不是今日需要单独与他们一一对话，皇帝都不会想到要单独召见唐泛。

皇帝懒得再与他兜圈了：“上天示警，必有所昭，朕下罪己诏，重立东，卿以为如何？”

唐泛抿了抿：“恕臣鲁钝，臣不知陛下所指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