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份摆在那里，又有皇命在，谁也不敢拿大怠慢，韩起率领全家开中门来迎接，但为韩早的父母，韩方和林氏却都不在，代表二房的是韩方的养韩晖。

韩起一边小心翼翼地向汪直他们致歉，一边苦笑：“犬夫妇听说阿早的事情之后，大受刺激，都卧床不起，昨日韩早的尸送回来之后，林氏又自起床，不顾劝阻一定要给他守夜，结果今天一早就再次病倒了，还请汪公与唐推官稍坐片刻，我这就去让他们过来见礼。”

长房韩玉如今在外地为官，韩起如今六十开外，官运不如两个儿，先前只当到了一个小小的六主事，见年纪大了，升官无望，索就辞职赋闲在家颐养天年了。

来往，要么得谨言慎行，要么得时时防着别人算计，或者得去算计别人。这样一来，能和唐泛枪剑几句，倒是放松心情，也不失为一乐趣。

韩晖年方弱冠，十几年前，林氏刚嫁给韩方没几年，因为无，韩方又不肯休妻或纳妾，周氏便让韩方和林氏认了同族的韩晖为养。

韩早属于年幼早夭，跟郑诚又有所不同，丧事是不宜大肆办的，除了韩晖和二房的下人满面愁容之外，对韩起和周氏等人倒没有什么影响，由此也可见二房与父母和长房兄弟那边的关系都是平平。

汪直摆摆手：“不必了，查案要，若有需要，我们会亲自过去问话的，还请他们二位节哀顺变。我们此番前来吊唁，就顺便在府中走走，还请找个人在左右带路即可，也请事先通知家中女眷一声，免得不明何故被惊扰。”

二人也没有耽误工夫，离开皇之后，便直接去了韩府。

相比之下，唐泛纯粹就是个添，坐在那里成了陪衬。

虽然两个儿都有官职在，二儿韩方还曾经是皇帝的老师，但那也是曾经的事情了，而且别说是皇帝的老师，就算儿现在是实权尚书，韩起也万万不敢得罪汪直。

韩家人经过皇帝的许可，刚刚从西厂那边领回韩早的尸，正准备给他办丧事。

唐泛就问：“韩早是韩家幼孙，本该金贵无比，怎么我看令祖父祖母脸上却殊少悲戚之？”

韩晖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量不，说话举止都很柔和有礼，他听说幼弟早夭之后，就从国监请假赶了回来，如今韩方和林氏都不能视事，里里外外的丧事事宜，基本都是他在仆从的帮助下料理的，一天下来也是面容憔悴，两通红。

他年纪虽轻，却颇有威严，一华丽的麒麟服穿在上，举手投足皆是说一不二，柔顿时就化作凌厉，在这位手握大权的汪厂公面前，韩家人连呼不由也放慢了几分。

汪公公不耐烦跟韩起多寒暄，韩起对着汪公公也觉得不自在，有了韩晖面，韩起借故避开，彼此都更加自在。

对于汪直的话，韩家人自然赶唯唯应是，然后就将韩晖派了来，又吩咐韩家上下要合调查，不得冲撞了汪直和唐泛他们。

他问唐泛他们：“二位大人想从哪里看起，我都可以带二位前去。”

不过唐泛自然是无所谓的，相反还乐得清闲，偶尔跟着附和两句，大分时间只看汪公公与韩家人应酬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