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你就别装了”的表情：“秦楼楚馆啊，你们不是最喜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去那里吗？”

听他这样说，汪公公很不以为然：“怕什么，只消我在陛下面前帮你言一句半句，那些言官怎么说，骂破天了你也不会怎样！”

他说话中带，并没有因为汪直位权重，就吓得不敢吱声，这其实也正是汪直跟他相得还不错的原因，汪直这人虽然嚣张，对有真本事，他看得上的人，也愿意容让一二，否则不胜寒，当真连一个能说话往的人也没有，人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汪直哂笑：“还装？说是这么说，有几个人真正遵守？上回内阁里那个谁请我吃酒，不也找了歌伎来作陪，难不成你不喜歌伎，喜小倌？”

唐泛摇摇，文官是要讲究名声脸面的，哪能真像汪直说的这样，不过他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跟汪直多加辩驳，只是：“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明日再劳烦汪公与我一罢！”

汪直冷哼一声，对那两个东厂的人：“你们要是不服，要想找回场呢，就让尚铭亲自来找我！”

说罢甩甩袖，扬长而去。

汪直狐疑：“怎么，你这就回家了？”

“好嘞！”摊主手脚麻利，将刷了油的羊串来回翻转，手里一把香料均匀地撒上去，再将烤得金黄油，里外香，就拿起来递给唐泛。

见他有气无力，汪直撇撇嘴：“百无一用是书生！”

汪公公还站在那儿摆谱，唐泛见他架也打了，人也骂了，气也差不多了，忍不住过来对他：“能不能差不多就行了，您是吃饱喝足了不碍事，我这可还饿着肚呢！”

那兵司的人也反应过来了，脸大变，心里那个后悔呀，早知他们就不面来这摊闲事了，东厂对西厂，这不是狗咬狗……咳咳，神仙打架，有他们兵司什么事啊！

唐泛那个无奈啊，他还得过去给汪公公收拾残局，拿了钱赔给馄饨摊的夫妇俩，让他们不必害怕云云。

两串烤羊下肚，唐大人总算才有了些说话的力气：“汪公，您是大事的人，我不能跟您比，不过您要是想和我在一起，还得劳烦您抬贵手，恤一二，行事低调一些，不然明天弹劾我的奏章就得堆成山了！”

对方连忙凑上前去，扯笑容，连连：“小的有不识泰山，未知汪公驾临，不过汪公，这两个人是东厂的，我们也得罪不起，不如……”

唐泛一脸黑线：“朝廷明令官员不得*。”

唐泛接过羊串，那上面撒了茴香和芝麻，香味阵阵扑鼻，他也顾不上跟汪公公抬杠了，三两下就将吃了个净，又向摊主伸手：“再来两串！”

等他安抚好馄饨摊的老两，走人群，才发现汪公公正站在不远的烤羊串摊前，一手拿着一串烤羊正吃得，见唐泛找过来，便将另外一只手上的羊串递过去，一边还吐槽：“你们这些文官就是光长张嘴在，骂人比谁还溜，真有事的时候就指望不上了！”

唐泛莫名其妙：“不回家还能嘛？”

，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却似乎已经反应过来，脸煞白一片，连牙齿也禁不住上下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