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翰华笑容不变：“但凭皇兄吩咐。只要太不嫌弃净念便好。”

今日却不同，索翰华只让曲默独自前往云厚为太后看诊，他自己则赶向皇帝的朝祥殿面圣。

“生老病死，人啊，总是躲避不了的。”太后说着，目光落在索翰华脸上，神柔和，又似隐愧疚，“万一哪天撑不下了，我儿不在边，恐是见不得面，怕就落下遗憾。”

索翰华应着声。

皇帝看起来心情不错，笑说着他们兄弟久不曾对弈，便招人摆好棋盘，邀着索翰华来一局。索翰华自不推辞，脆地坐在皇帝对，执起一颗白。

索翰华不急不缓地执起白，勾起嘴角：“皇兄谬赞了。”

“少年人嘛，”皇帝笑，“总是满腔血。净念皇侄这般上，皇室弟若都能这般好勤吃苦，朕便该是欣了。”

“母后哪里的话！”索翰华打断。

白一落，已是死局：双方皆难退，和局。

“净念好武，臣弟本是让他在军中历练些时日，哪知他这般任。”索翰华谦言，语气倒不真是责备，隐约有一以为傲的觉。

棋局已开，变化不测。

“相比之下，朕那太就是过于优柔文弱了。”皇帝不满地叹息，转而想了主意，“若是皇弟舍得，朕原想让净念来京，左右跟随着太，也好让太学习长。不知皇弟意下如何？”

难。这一念一想，心里难受，也就病倒了。”

太后叹息：“翰华说的倒是，不过躺在病榻时日久了，有时更会胡思想，自先帝驾鹤，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时日不久了……”

索翰华但笑不语。

“今日召你，其实也是有事听皇弟的意见，”皇帝转而说到正事，“年末年初都是西南海际寇横行之时，那边兵力不足，尤其宁王死后，州府大将军连换几个皆是不力，朕便打算将李岩调至落拓州，比起那些少年将领，还是李岩这样的老将军才能对付得了如犲如豹的寇。”

索翰华神情淡然：“皇兄的决定，自有理，臣弟亦觉得李岩不错。”

皇帝看似不打算再来，只是淡淡地望着自己的同母幼弟，忽然说：“前几日李岩派兵攻打尝翼山匪，朕听闻净念皇侄也随军攻山了。”

闻言，皇帝心情大好：“军中调遣牵连太广，容易导致军心不安，朕也是左思右想，拿不准主意。想着皇弟你与李岩私不错，才问你一声。”

皇帝大笑。

索翰华早已知晓太后之意，只笑着接过话：“母后莫要忧心，您只是虚而已。儿臣带来的神医，会帮您养好。在您恢复之前，儿臣就待在京中一步不离。”

索翰华轻声安：“母后只放宽心，皇兄神勇英明，这难事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这一局我兄弟竟是打个平手，”皇帝捻起一颗黑，笑着，“便是再来

许下这句承诺，他便在京一待就是近半年了。

黑落下，发一声清脆的声响。皇帝抬看向垂眸思索着的索翰华，淡笑：“几年没有对弈，皇弟的棋艺愈发好了，果然是第一圣亲手教的学生。”视线遂落在棋盘，“棋风沉着，行棋变幻又窥测未知，可谓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