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到这地步了，索翰华也只好笑：“说的也是，净念这可是得了天大的恩典。”

被莫名其妙地盯着看了大半天，便是净念也有些不太自在……毕竟这个男人，不是他可以忽视的，遂伸手，轻轻地扯了下对方的衣袖。

皇帝朗笑开：“皇弟你就别瞎这个心了，朕瞧净念武功又心怀仁德，宁馨他，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再说我皇家弟，哪个不是十四五就娶妻生，皇弟你在净念这么大时，净念都快世了吧！”

翰华掩下心的意外以及……隐晦的不悦，起朝皇帝躬了躬：“皇兄可是说笑了，净念虽然年龄到了，但在心上还是个孩。论婚事，尚且有些早了，他也是木讷，就怕会委屈了宁馨公主。”

索翰华重新问起先前的话：“你为何始终不愿开说话？”目光锁定着净念的脸，不错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

男人随即松了手，轻轻地拍着净念披散的发：“早睡吧。”

净念坐起来，仰看着站在床前的男人。

净念是被一阵酒的气味熏醒的。白天耗了不少力，尤其是与两兕战斗后，整个人都很疲惫，遂很早就睡下了。

“本王并不想你，不过……本王一向也没多少耐心，”索翰华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手指再次掐着少年的下颌，“所以要早开，懂得吗？”他从不喜残缺的东西，而净念已算是例外了。

“怎么醒了？”

“再说，也不是急着让他们上成婚。皇弟怕净念皇侄心不稳，可以再等个一两年，让他去军中历练，立个军功甚么的，再办喜事也不迟……”

“你的嗓没有问题。”

他一睁，就模糊地看到索翰华的影。这个父亲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半睡半醒时，他迷糊地想着。

索翰华低看着那修`长略显得病白的手指，心下微微讶然，随即愉悦了：“本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来你这坐一坐。”

二人你来我往，就讲好这么一桩亲事。只是众人心中都明白，虽说是皇帝开的金，却又没见皇帝趁这兴起时下旨……这算是定了净念与宁馨公主将来的婚事，却因为皇还没有下旨，故不能说以后就完全没有变卦。

“你开始慢慢懂得表达自己的想法了，”索翰华笑着问，“这般改变，是因本王的缘故吗？”

净念安静地看着索翰华起走到桌边拿起自己晚上看过的书，见对方不时地翻动着书页，始终没

茫然地与男人对视，半晌后，净念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开——却依然发不声——他是真的无法发声音。

净念沉默地。

“哈哈，再大的恩典朕也乐意。净念这个侄，朕可是满意得不得了！”

少年睡惺忪的，没了平时的冷淡，多了些许慵懒的意味。索翰华看着他这样难得迷糊的模样，轻笑一声坐到床边，却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净念的睛。

净念默然。

这不算是假话。皇帝半开玩笑地给净念指了婚，在他看来也不是大事——多是试探，和猜忌罢了。可莫名地就会有些烦躁，宴席散后，他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这里。待看到少年平静的睡容后，他顿时觉得心下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