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什么？”听，是的，索翰华直觉就知这个人是在听孩童的读书声。只是无论孩童的读书声，还是那幼启蒙的都不是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东西。

净念再次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舒缓地从杂而窒息的记忆间过，遂神智渐渐清明，净念无声地动了下微抖的，朝着索翰华很轻很轻地了。

“那么，走吧，”索翰华淡淡地看着少年，“今日下午，本王要去拜访一些人，你且跟随。”说着，他便起步往回走，而净念则立刻跟上来。

净念这次很快地就摇了摇。看到他的反应，男人一抹满意的笑容：“看来你在静禅院不曾学习过世俗知识……既如此，若你真有兴趣，待本王理完这边的事务，你跟随本王回蓝苍山，本王会派人教习你的文课。”

净念微愣了下，再次陷那有些凌的记忆里。

看着少年本就苍白的脸渐转惨，明明还是一副漠然的模样，索翰华却能从那双微眯起的幽黑而死寂的丽眸中读苍凉与脆弱。难得自己的心思也跟着轻微地起伏了，男人压下那一丝诧异：“他们正在读的是，乃当年文圣为初生幼所撰写，是为启蒙之文。少儿初书院，首习明世训。”

“不知？”索翰华倒也不是很意外，复问，“你在静禅院待了多少年？”

走到别馆门，下人们已经备好了车辇。索翰华坐上了车，净念随后也上去，毫无畏惧地坐到男人的正对面。索翰华看着他的举动，只是玩味地挑眉，倒也没有阻止。其后一路上，二人几乎没有再谈过。

路途不算近，索翰华无所事事之下，将盘安坐的少年从发到鞋履都打量了个仔细。不是他的错觉，这少年与先前确实有些许不同：虽然从两年前那次的相遇到此时，净念的表情是不变的漠然，气息是一般的死寂。但还是有所不同的，索翰华还记得昨夜里猛然再遇少年时，他上的死气比之过往要郁了许多，全不似个活人。然，就在刚才，他说到会派人教习少年文课时，少年的气息有着不明显的变化——不再那么沉郁，而是带着一丝丝欣然，似是向往，更似……追忆。

净念终于有了一动静，他缓缓地转了个，正面对着索翰华，微微仰起，那姿态……索翰华微挑眉：“是想知他们念的是什么？”问话一落，就明显觉到少年情绪有些波动——说起来也是神奇，明明少年看起来始终都是木然的模样，索翰华却总能察觉到这人的一变化。

随即轻笑，索翰华再说：“虽然你不能言语，但要学会用别的方式表达，比如摇。本王可不想总是揣测你的心思！”

临下车前，索翰华忽地开，打破了沉默：“你今年多大了？”

低下阖住那一闪而过的光，索翰华又：“净念莫不是自小未曾习练过明世训？”

净念迟疑了下，随即很用力地。

只是……追忆，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孩，怎会像经历了人间沧桑的老人般会去追忆呢？！更何况，净念过去是在静禅院长大，很明显他从不曾学习过明世训。

净念也似愣了般，好一会才迟疑地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