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山祭祖的担便也落在他一人肩。

但是这一代的辈们实在是很有意思。楚成临嫡是第四，前三位都是庶。而云家家主云若望只一嫡女云暮玉，养在闺足不。他的孪生兄弟云若闻倒是有两个儿，唤作云庚云呈林，云康云呈业。

他好像一直是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永远也不会改变。

云康哈哈笑着拍了拍谈的肩:“不过只猫鬼，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说的都是气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众弟一片哗然。

离老睛半阖觑他一，摇摇摆摆从腰上拿下酒壶，哼了一声:“你们祭祖成，我买酒不成?”言罢，将酒壶往人群里一扔:“着!”

于是他便孤一人前往。

这样算下来，真正嫡长，只谈一人。

到底是禹章，什么事都当真。

楚湫看看莫老，又看看谈，抱酒壶，忙:“遵命，遵命。”

寒衣祭祖不可少，但三门本家弟玉然，邺都千里迢迢，难以一返。于是前代的三门家主选了玉然山脚一坐南朝北，风极佳之地，立了所宗祠。每年寒衣节，选派嫡长下山祭拜。

日一天凉比一天，不知不觉里，已将近十月初一。

谈穿着一素白的衣服，发整齐地归拢到脑后，用一发带仔仔细细束起来。双手端正地捧着祭祀的用品——外面用月白的丝绸包裹着，上面纹着

“是。”谈垂首应声。

离老看了反倒笑了，伸手弹了弹酒壶:“小，他去祭拜祖宗，你也算是一个，酒就是老我的祖宗，你可千万不能怠慢了。”

谈对着众人弯下腰去，行了一礼，众人也躬，回以一礼。

楚慕拧起眉，站来说:“前辈，此番是我邺都三门祭拜先祖，岂能随便与人买酒喝，这实在是不成统。”

谈:“你托了我……要给个代……”

只听“啊呀”一声，便见一个少年捧着酒壶跌跌撞撞捂着走了来。

“无甚指教。”离老睛虚虚抬起一条。“谈小，老我现在并没有酒喝了，你去替我买来。”

临行前谈跪坐在大长老门前，听授指教。只听得厚重的木门后传苍老的，沉沉的声音:“一切从简。”

谈微微躬:“前辈，有何指教。”

云庚也笑起来:“到底是禹章……”

兄弟两个枪战几个来回，云康才察觉什么似的，回:“啊，禹章，你说什么?猫鬼么，嗨，我都不太记得了。”

照礼法，谈下山前，三门弟需着素衣恭送。山门前密密地站满了人，为首的即是楚慕，他昂着，眉之间依旧满溢着傲气，只是脸有晦暗。

离老拉过楚湫，把他往谈那边一推:“就你了，小，你跟着他，替我买酒，如何?”

谈闻声转，众弟中间已经让开一条来，只见离老摇摇摆摆地走来，醉醺醺的，满酒气。

与此同时，楚湫差错地有了一次和谈相的机会。

谈抬，正打算沿山路往下走去。只听得后面传来沙哑的一声:“且慢。”

谈有些茫然的站了会，才慢慢地说:“好的。”

原来是那个楚家见不得人的小儿。

08

寒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