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靖和若有所思，「你为何要背著我与夫人见面？」

「你与夫人这次，想来是第二次碰面了罢。从第一次碰面至今，一直瞒著我，不是背著我行事是什麽？」严靖和语气淡然，不似动怒，也并非责备，但他愈是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愈是叫徐景同愧疚不安。

了，想来定是坏了那人的计画。

徐景同听到此，心中却是生一酸涩滋味，想也不想便：「少爷

只没料到，到了上海租界後，竟还能有见到吴氏的机缘，严靖和怔愣过後，心中却是生一说不的滋味。

「芳娘究竟是个大家闺秀。」严靖和打断了他，叹息：「虽是改嫁了，到底还惦记著我，与她那老父倒是不同。想来她原先是要为我守节的，果真是个好女，到了如今这般境地，还惦记著我埋骨之……」

「方才我都听到了。你有什麽要说的？」严靖和放下咖啡杯，一双锐利的眸直直凝视著他。

那话实在是一针见血，徐景同陡然被戳中最不想提及的地方，整个人一僵，面发白，张了张，最终嗫嚅：「并非故意如此……」

徐景同被这麽一看，登时丢盔弃甲一般，连最後一把事情随推托过去的心思都没了，那明亮目光令他浑发寒，几乎已预见了自己的未来，隐忍著难受伤，讷讷地：「便……便是少爷看到的这般。」

他咽了唾沫，艰难应声：「是。」

徐景同来到严靖和面前，战战兢兢地坐下，却没想到严靖和抬手招来侍者，又另了一杯咖啡，徐景同也跟著了些吃，张得一言不发，既是无措，又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两人相对无言，严靖和喝了一咖啡，皱了皱眉。徐景同屏息以待，浑都一阵发冷，只严靖和如今沉默是想著如何发落他，既恐被人厌弃，又怕失了信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一个字也说不来。

严靖和瞥了他一，若无其事地开：「景同。」

他如今失了兵权，但毕竟还藏著一些旁人不知晓的家底，还有过去留下的人脉，若要筹措军饷召集旧，虽有几分困难，但也并非全然不可能，只是在那之前，能令段氏吃了个哑亏，他心中倒也兴。

严靖和虽还有些家底，但都不曾对徐景同分说明白，在徐景同面前，他如今便是个无家无业的閒人，彼此又非主仆，严靖和虽对这关系喜闻乐见，然则心中亦不免少了几分底气。

一思及此，严靖和便大痛快。

徐景同素来忠诚於他，却背著他与吴氏见面，严靖和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麽蹊窍之，是以心中多少有了些许顾忌。倒不是对徐景同起疑，只是著实摸不清楚此人到底想作什麽。

徐景同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我与夫人昨日偶遇，又约定今日再碰一面，因不知夫人来意，是以……」

徐景同嘴上不多话，但彷佛是想替他治好这早已废了的右臂，严靖和便把心中那些筹谋暂且搁下，与徐景同过著波澜不兴的平淡日，既是将养著这副，也好瞧一瞧北京城那究竟会如何行事，省得早早了鸟，平白为人作嫁。

前二人，一个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一个是他如今最为亲近的人……严靖和实在想不明白，有什麽缘由会令此二人背著他凑在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