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压下慌，但声音里的颤抖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可她死都不会让谢姝婉痛快。

“更何况，他想先杀的第一个人是裴怀度，那个九死一生血战沙场的同胞弟弟他都下的了手，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当下气极，也不顾什么太后威仪，谢太后直接上手一把扯住她的发，发髻散，都被扯得生疼，本能地想要反抗，却被几个膘壮的健妇控制住手脚。

事到如今淑太妃也冷静下来了，她扯了扯角，这般大的动静陛下那不会不知，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来人，看来是不打算手这件事了。

此时，淑太妃一抬，看到了门的那个站着老妇人，忽而歇斯底里地笑了，泪在角落下，她指着门的人说，“你不是还想知我了什么吗？那个丫鬟你可认识？从你里来的贴婢女吧。当年就是她一遍遍引导你相信那谶纬之言。说你蠢还不信。”

谢太后的目光很冰冷，像是看死人一样的表情看她，“我如何想不到，你能毒杀先皇，怎么就不能毒杀我儿呢？颜青宁，当年是你跟我在同一条船上，不曾想你竟然背后我一刀。”

“一个五官不全之人，又能证明了什么，太后如今定罪便是这般轻率了吗？”

“那是你蠢！”

在她怔楞之余，淑太妃的话如毒蛇附耳，吐冷冰冰的信，“你以为这些陛下查不到吗？他什么都知，可偏偏留我到了今日，给我礼遇恩待，却在背后一步步对颜家步步。你的儿没一个好东西。”

谢太后死死盯着她，神仿佛化作利剑要将人生生穿，心肝脾肾肺都烂。

“贱/人！”谢太后不顾边人的阻挠冲上前去又狠狠扇了她一个掌，“蛇蝎毒妇。”

谢太后指着她的鼻大骂，“你胡说，我儿贵为太，何须嫉妒他人，一派胡言。”

细心地理了理缭的发丝别在耳后，她走了跪爬了几步上前，底弥漫着莫大的快意和绝望，“你想不想知你儿是怎么死的，剧毒穿心，挖肚，生不如死啊。”

逝者已逝，谢太后每日求神问佛便是求她儿早登极乐，在神佛面前说尽他儿的功德，祈求圆满，但是却在淑太妃的中听到了如此腌臜的话，她如何能忍？

败。

“颜青宁，这些年我怀疑过许多人，但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她自认当年的事情得足够隐秘，手给药这一条线她自己没一沾上了，可千万想不到这丫鬟还活着，她明明亲见到她死的。

“你那个废儿德不位，嫉妒成，不过是假仁假义的伪君罢了。作为太没有半仁德之心，先皇的哪个儿他不嫉妒，也就你个蠢钝的母亲把他当个宝。”

对上了谢太后惊诧的神，淑太妃终于找了几分报复的快意，她爬着起，“当年的谶纬之言是我让钦天监告诉你的。也就你，相信了那么多年，将自己的儿弃之敝履。”

几息后，她，“若不是他想杀期，我又何必动他。他自己嫉贤妒能，不为一国之君，这样的人若当了皇帝，又如何能留我们母一条生路。”

谢太后没了力气便松开了，瞪着一双冷冰冰的目，大着气，膛剧烈起伏，后的嬷嬷赶忙上前替她顺着气。

她面如死灰，大的痛从传来，仿佛整个都被掀开。

谢太后通过残存的记忆认了是从前她边的人。

也罢，这么多年了，不过是在今日了断。陛下对颜家步步，又对期动手，看来是动了杀心。

谢太后僵的扭看向了门那背着光的老妇人，她像是看不见东西，浑浊的球没有半分焦距，老态龙钟的脸堆叠着层层的皱纹。

谢太后被人搀扶着起，站起来的一瞬间有些目眩，今日一脑的火气全涌上来，烧得她煎熬难耐，面也变得苍白。

怎么可能，她的儿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一定是颜青宁这个贱人信雌黄。

淑太妃好似从鬼门关中走了一遭回来，浑像是从里捞来，汗浸了全，可她浑冷得厉害，发白，再也说不一个字来，一双已然失去了神采。

“你个贱/人！不说我儿！”

“论蛇蝎毒妇哪里算得上你，不过听信几句谶纬之言将自己的儿送去给苏贵妃，而后几年不不顾，又将人送去西夏当质。你活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国太后，过得还没个太妃舒服。”

“来人，把东西端上来。”她有些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