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她，他们因雁南关疫病相遇，又在钦州疫病重逢，只是时隔多年，他们都不再从前的样了。

朦胧的烟雾轻轻漂浮，散落在空中再不见踪影，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多年前也是这样，那时她年纪不大，却胆大心细，努力召集当地的医士去救灾，没日没夜地埋在里忙活着。

“带着面巾不要担心。再说不是还有大夫吗？死不了，走吧。”裴晋北的语气淡淡的，可苏大人却听了几分不容拒绝，他面难看，但还是着应了。

裴晋北面不改，眉清冽，“这话不妥，本王来赈灾，是圣上的旨意，皇恩浩，不敢揽功。况且朝中对钦州疫病甚是关切，六齐心，才能让救灾展得如此顺利。本王不敢居功，这话苏大人下次还是莫说了。”

刚有疫病那会，还有几个官员染了病，来势汹汹，没几日就去了。吓得他是魂飞魄散。

可是每当他夜人静的时候，总梦见从前的日，那些他在边关逐步建立功绩的日，那时有星楚，那个坦果敢的姑娘。

有些冷的神扫了苏大人一，他的心得更快了些，脸隐隐发青。毕竟他也不会亲自到这些个地方来，都是在外。染了病的病人都送到划分好的区域去治，他们这些官员一般是能躲就躲。

苏大人说了一路，又提及了京城来的大夫的事情，像是打开了一个话匣，说个没完，走到一，他忽而停了下来，“那便是仁心堂，听闻缪大夫今日便在那里。这里大多是孩，染了疫病被送到了一来。缪大夫温柔，看诊的时候各个都听话。”

一踏仁心堂，便是重重的药香弥漫着，还有来往的匆匆脚步声，里喧

他穿着锦衣华服，朝廷得重用，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被放逐在边关的落魄皇。

不过如今瞧他那犯傻的认真样，还有几分可，虽是讨好，但一片赤诚。

不远有气升腾，裴晋北顿了脚步看了过去，“那是哪里？”

裴晋北果然没让苏大人失望，“走，去看看。”

思及这几日缪星楚的抗拒的态度和冷漠的神，裴晋北的里落了几分暗淡，抬眸看向路时添了落寞。

苏大人吓得面大变，手也哆嗦起来了，“王爷，里有疫病，下官染了病无事，倒是您若是了事我可担不起这责任啊。”

他搓了搓手, “您来钦州救了钦州老百姓的命，这疫病来势汹汹，若无您的先拿下了赵大人，镇住了一众人等，接下来的救灾也不会那么顺利。”

这话说得滴不漏，不落下半把柄，颇有办实事却不自傲的清正。

回到京城后，有母妃，有颜家，在朝中有了能说话的地位，可责任也变成肩上的重担，握权势是他不得不走的路。

裴晋北转过去，看到了牌匾上写着的仁心堂，若有所思。

一念之差，他当时若能不成婚，也就不用落到今日的田地，许他和星楚早就锦瑟和鸣，儿女双全。

裴晋北想着，却没有显半分，一边走着一边继续听苏大人讲解这几日的情况。

苏大人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是将一些衣用烧着，这样染过病的人穿过的衣裳，也就不用烧掉或扔掉了。这还是京城来的缪大夫先提来的，听说从前雁南关疫病的时候她救过灾，这回钦州疫病幸亏有这些大夫。”

都说齐王殿下清雅端正，这几日他观察了王爷的所作所为，一应事务，皆有章程和立法可依，又不墨守成规，在实际的救灾中灵活变通，看来传言不虚，齐王殿下称得上是清风峻节。

苏大人连忙了额的冷汗，“是，王爷说的是，皇恩浩，是百姓之福。”

苏大人看裴晋北是好一阵佩服，可裴晋北却对苏大人不太满意，他有办事能力，但缺少事的决心和骨气。在赵泽蒙手下多年，从不不贪墨，但遇到事情却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说话。这样的人可以下属，不怕他不忠心耿耿，却不适合到一个更的位置去。赵泽蒙被杀，这钦州总要有人接手，看来这苏大人不太合适。

“王爷？”苏大人见裴晋北停留住，有些疑惑，怕不是想去看看吧，里都是染病的人，若是不留神可就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