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是不知。”九垣摇摇，叹，“他太倔，你那时候又是你师父最看重的徒弟，整天课业都忙不过来，他不说，你上哪儿去知他被欺负的事。”

陆潜不语。

九垣却斜过来看他：“你怎么不问那害他半夜跑到山里哭的人是谁？”

九垣摇摇：“是我了错事，他不愿理睬我也是应该。”

有一年门各派约定切磋，选了中镇山的地方当比试场地。那切磋也不多认真，只是各家观互相探看小辈修习成绩，或是带自己得意的弟来见见世面。陆潜自幼就在中镇山上，知这比试不得真，也就没有上心。倒是其他师兄弟们不知从哪里听来谣传，说是只要能代表中镇山赢了比试，就能被掌门收作室弟。

可等沈雁回真当上了师父的室弟，却是对他日渐疏离，后来更是一脚踏权势争夺，一心去抢那掌门位置……

“你不记得？”九垣见他皱眉沉思

“他家后院临山，我那时候就住在那山上。他小时候总一个人躲到山上哭，哭完了又装没事人儿回去。我觉着有趣，总躲在暗看。他家在凡世里算是家业不小，关了门勾心斗角的事也不少。后来他被几个哥哥打发到中镇山当小士，我也就跟了过来。他是个要的，又不懂服，就算有你照顾，也还是免不了被人欺负。他不肯跟你诉苦求助，上总是带伤，我看不下去，才现来哄他跟我学法术自保。”

陆潜听得愣住：“我不知……”

那时候沈雁回也信以为真，报了名去参加，结果真被他夺了第一。陆潜不忍他失望，便去求了师父收沈雁回室。

九垣说的事，陆潜并无印象，但推算过时间之后却是记起另一件事来。

九垣又：“他把那几个常欺负他的师兄弟打服之后，倒是风平浪静了几年。我左右无事，就去逛了些时日。等我再到中镇山，却是又赶上他被人哭。”

“怎么？”

陆潜无奈，只得顺他的意思去问：“那人是谁？”

陆潜不置可否。

“几时啊……”九垣侧去看桌上烛火，那火苗下面正溢一滴烛泪，慢慢爬落在烛台上。“陆潜，我若是说，自他生，我就认得他，你信么？”

陆潜等他继续说。

九垣哼了一声，：“就是你陆潜。”

九垣被他直直拿盯着，哪里还不明白他想问什么：“你是想问我和你师弟的关系？”

九垣笑笑，里倦意却越发重：“算不上什么关系，不过是我缠着他，他躲着我罢了。”

不曾明说；倒是从来不见对九垣有好脸的沈雁回，不但清楚九垣所查何事，连九垣的动向都是知知尾。再说青风观那桩官司，沈雁回闯上灵山找他，原本他还以为沈雁回是要拿他作饵，引九垣这个“凶手”现；可如今再看，沈雁回分明早就认定九垣并非真凶，青风观一行，缉凶在次，找到九垣踪迹恐怕才是他目的所在。

陆潜越想越是吃惊，落在九垣上的视线也愈见直白。

而且……沈雁回当初在灵山上困住豹他们用的“鬼打墙”，不是中镇山所教，却是狐妖手段才对。

“你们到底是几时认识的？”陆潜记忆里九垣与沈雁回一开始就是不和，现在听九垣的说法，两人却是早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