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院门僵持了好一会儿，小饕又试着走了几步，见实在走不快，只得红着脸趴到陆潜背上。

“咦？”这下小饕终于认真奇怪起来，“那你怎么看不见幻境？”

越近灵山路越是崎岖，碎石枯草作一堆，把山的小路遮了个七七八八，不是刻意去找便极易错过。

“这里该有一个幻境的。”

“我背得动。”

“朋友？”

“你很吗？”小饕随问他。

陆潜轻了下：“我也看不见幻境。”

小饕双手扶在他肩上撑起，迷茫地四打量：“异样？没有啊……怎么了？”

陆潜便不再逗他，一路把小饕背回灵山脚下。

他脸温，熨帖得陆潜颈间也隐隐发。陆潜侧过脸来笑他：“现在还知害羞了？以前在山上可没见你这样。”

上山的路安静得，树梢残雪掉落的声音，鸟兽走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雪后初晴，饿了许久的鸟兽纷纷来觅。有胆大的雀儿在路边瞧见陆潜背着小饕走近，也不飞走，只是缩缩脑地打量小饕，间或疑惑地叫上两声。

小饕脸上愈发，蹭在陆潜上撒似的哼哼，就是不说话。

“果然如此么……”陆潜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的分量确实比幼兽时候重不少，陆潜微微动内狐珠，背来倒也还算轻松。

陆潜笑笑，背过蹲下，一手拍在背后：“上来吧，我背你。”

陆潜下山时已经把路记熟，现在自然不会走错。小饕原本担心山路难行，闹着要下来自己走，被陆潜哄了几次，又见路上的沟沟坎坎确实没有拖慢陆潜脚程才又老实起来。

“是个名叫九垣的狐妖。他要渡劫，便托我护住他的狐珠。”陆潜脚步稳健。四周景象渐渐熟悉起来，隐约还能听见未结冰的河声音。

小饕恍然：“那个我看不到。小说那个幻境是我爹设的——饕餮是大妖怪，饕餮的幻境，法力不够的普通妖怪和凡人都会被困住，不过灵兽却是看不到的。”

小饕忍不住问他：“有什么不对吗？”

“哎？”小饕犹豫，“我，我比小时候重多了……”

似乎……过于安静了些。

鞋不合脚，他又还不习惯穿鞋，这样若是想上灵山，怕是天黑也到不了。

陆潜心中半喜半忧，喜的是这安宁，忧的也是这寂静。

他们走了一段时间，山路突然清晰，路面再没有碎石杂草，明明白白蜿蜒向上。陆潜看着泾渭分明的两截路，明白自己该是踏了灵山的上古幻境。

离开院，街上三五成群的都是镇里相互走动拜年的居民。有认识的瞧见陆潜，了新年便好奇打探小饕份，陆潜打着哈哈一一回过，背着小饕慢慢向镇外走去。这一路上小饕被人看得扭得，最后脆把脸埋在陆潜颈窝，了镇都不肯抬。

小饕苦着脸问他：“现在要怎么办？”

陆潜脚下顿了一顿，接着往山上走：“小饕该记得我能使狐火吧？”觉到背后人在他颈边，他继续：“我内有颗狐珠，是位……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

“小饕，”他微侧过，“你可觉得此有什么异样么？”

陆潜苦笑着摇：“我若是很，就不会被追杀得如此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