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满蹲地上揪着绿草，揪了满手脏兮兮的绿渣，就故意没说话。

苏起了下刚才没来得及摘的睛，椭圆的形状把她五官映得异常清隽，霞光也衬得人柔，不再那么单薄得起棱一般。苏起慢吞吞地抬，朝他笑了一下，：“好。”

续铭竖了指：“一遍。”

彭小

“嘶——太六了。”游凯风服的，挠眉心：“我也就看了五遍那些年，班长你几遍？”

游凯风笑，满情：“你没事就好。”

那人神乎其神的识人技巧，大概是能透过呼频率分辨对象是谁，顿了会儿，问：“彭小满？”

游凯风一坐上场，问众人：“有没有那些年的那个feel？嗯？就是那段，台北地震，柯景腾满大街找信号然后打电话给沈佳宜那里？”清了个嗓，专业技能，一惟妙惟肖的台北腔：“吓死我了，我刚听说震央在台北诶，整个旅馆都垮下来！总之你没事就好。”

彭小满没拿手机下楼，借了游凯风的，先给电话确定双方安全，想着他爸在上课就发了短信报平安，继而是打给李鸢，两次都是正在通话中，到第三次才通，没说一个字，听话筒那呼呼一阵响，劈面问：“你没事儿吧？都没事吧？彭小满呢？我打他电话都没接他跟你一块呢吧？”

续铭大概是考得好心情不赖，环臂站着，也港台腔，接上台词：“谢谢。”

“你动个啦！你可是我喜n年的女生诶！要是你不见了，我找谁回忆我们的故事啊。”

“我说筑家塘倒了俩违建的棚。”彭小满问他：“你材料寄过去了？回校么还？”

记不记，嘴说了其实不算。

鹭确定了无一学生受伤便当即免了当晚自习，校内人涌向校外人，家长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他妈震死我也要在我孩边上护着。彭小满抱个书包被挤得够呛，晚桥上“运盛况”比12路有过之而无不及，李鸢推着车立在桥尾，好比月台上望穿等儿下火车的老父亲。见彭小满人群里冒，李鸢踢开脚撑上车。

抱住说你他妈别来，苏不苏？”

“早该倒了那棚。快到桥了，这会儿满大街是穿着衩背心睡衣睡的人，等等家长大概就都一窝蜂挤去校门接孩了。”李鸢在电话里漫不经心说：“学校等等就放人了吧？我在校门等你，你要不要跟我来个跨越生死的拥抱？”

一阵啧啧。缑钟齐侧推下镜，臊得够呛。

挂了电话，很神奇，一切不安，归故平缓。

“我很动。”端着张脸说黏糊糊的词，也算续铭独创技能。

“哎，苏起，那什么。”陆清远手背有意无意了苏起的短发，抿了下嘴，顿半晌，说：“你也算英雄了把吧？我们以后就是一比一了，扯平，所以就……”陆清远了个踢的动作，又把手垫在脑后，笑笑：“别记着那事儿了，都快毕业了，啊？”

“你还说呢，你这两年都没打给我。”

话筒那，一声短叹，像心落回了肚里：”吓死了。”

彭小满才笑嘻嘻应：“哎。”

“是，本来是生，抱完就是个死。”彭小满鄙夷，完了笑：“嗯，门候着。”

人和人的差距啊。一帮人目瞪呆，继而不合时宜地抱着肚笑得人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