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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3(2/2)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要珍惜吧。”彭小满下面一句话,说的犹如蹑步:“珍惜她觉得这件事情还能拿来当讨要你关心和在意的筹码,真到了我妈现在这个份上……”彭小满了下嘴,笑了一下:“她现在就再也不会跟我抱怨她难受了,因为她是真的难受,但她永远说没事。”

“是啊。”彭小满很快,耸肩。

不知如何安,供以纾解他这倏然涌上不可名状的疼惜。李鸢抬手摸摸他发,顺延向下,他角质单薄的青白脸颊。彭小满怔了,下意识地抬手

李小杏希望李鸢为她揪心,让她觉到,自己被孩那样的珍视着。

“她每次一腰痛就会跟我抱怨,说她哎呀,多疼多疼啊多受不了啊多抠不着捶不着浑难受啊拉的,我知她就是活动少了,我嘛,就也不怎么搭理,就说您运动少了,多抻抻。我每次一这么不走心,她然后就会继续变本加厉地和我抱怨和我哭诉,还会查百度给我看,听什么狗专家说颈椎病也很风险也不要不当回事儿,差不多要把自己查个绝症来的时候,说她自己会不会是脑里长瘤。”彭小满叹气,一个小白儿:“你说这哪是脑里有瘤儿?明明是脑冒泡。”

解开绳的那只六月黄,舒张开瓦青的有力双钳,刮挠了一记浴缸的陶瓷。滋啦滋啦,细微的动静,就像李鸢此刻心里的一声拟音。他心被凭空攥了一把,攥到了尖尖儿上,尖锐又飞快地刺痛着,为了彭小满。

彭小满边解着蟹上缠着的棉绳,边说起葛秀银。说他妈以前是云古晚报社四版编辑的,办公室的文职,清闲又没什么人风险,多钢笔掉了砸着了脚趾的那。大病以前,小痛小灾也少,最多是长期伏案,落了个颈椎的病。

“真的是这样,接下来我只要一很关切她的样,很认真地问她你是不是真难受啊,要不和我爸请假陪你去医院吧,她就会立不说了,眉开笑地告诉我她没事的,不要挂心她,学习要。”

得这词儿避无可避了,才慢吞吞输:“长到外面压迫膀胱什么的,就很凶险很凶险了,很容易大血,妈妈就没了,就没命了。”

“嗯个。”彭小满着鼻尖笑笑。

李鸢给他逗笑了,低不响,拾了螃蟹跟着解线。

“后来我就明白了。”彭小满看着李鸢:“她呀,其实只是在跟我撒而已。她希望用她的病痛来换我作为女的着和在意,她不是真的痛得受不了,她只是希望我能为她揪心。”

“是……”李鸢犹豫半晌:“毒症?”

“螃蟹要解开绳让他活动起来才养得活。”彭小满从浴室门边走近李鸢,弯下腰拾起浴缸里躺着的一只六月黄,说:“很简单啊,我懂,我告诉你。”

李小杏答非所问,李鸢问她可不可治,她在铺开说自己的风险。那话语里的恐惧和失意是显见的,但李鸢又在她话里听了一几不可查地渴盼。李鸢对父母与女间的情绪足够,可以捕捉,却没有那么的理解能力,好比拿到通篇超纲词汇的短文,译不成连缀的整句。

“嗯。”

李鸢抬着下看着地,良久一颔首。

他平静地复述给彭小满听,说:“我都有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明明我是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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