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游不再同他解释，他那么大，那么固执，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又在，只能其他人牺牲自己去适应他。

这是最后一餐。

一顿饭吃得沉闷无味，两人心思各异，但都盼着早结束，草草吃了几便搁了筷。郑清游把剩菜装保鲜盒放冰箱，碗筷堆在厨房池里，拧开龙带上手，准备洗碗。

这时杜霖过来敲厨房的门说他要走了。

谭家源又接着追问：是杜霖？他改变主意了？

郑清游脸上逐渐泛起疲惫之，低声说：“跟你是会让人绝望的，你知吗？”

郑清游并没有准备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低看着地板思索，用拖鞋蹭了蹭瓷砖边上一小块没有清理净的污渍。

他们约了时间和地，郑清游率先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瞪着天板神。几分钟后他慢吞吞地挪到床边，赤脚踩在瓷砖地上，准备去东西填饱肚。

电话里有几秒钟的停顿，谭家源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还好吗？

他不想再与门外站着的男人对峙，面无表情地说：“再见。”

然后用力关上了门。

再抬起来的时候他说：“没有为什么。你很好，有非常固定完善的价值观念，只是你不能总想着把所有人都往你那个框里。”

他走卧室，把自己埋柔的被褥和枕中间，闭上睛。

会有人愿意为他牺牲的。但不是他。

睡了很久，直至天昏暗。晚饭时分他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过来一看，是谭家源。

只好又扔下手的活去送。郑清游上还围着稽的小熊围裙，像个送丈夫上班的家主妇一样站在玄关，想着也不必客讲什么下次再来的话了，就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好得很。

为什么。

郑清游说我什么也没。

33-

那晚上来见个面吧。谭家源的声音不乏雀跃，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几个小时的睡眠没能修复他的疲累和创伤，反而将那扯得更大了。走到门的时候他绊了一跤，一摔在地上，温的脸颊贴上冰冷的地面，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杜霖站在楼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他丧失耐心之前很快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大概猜得到电话的内容，并不想听，权衡片刻还是接了起来。谭小公在电话那大惊小怪地嚷着，事情解决了，你是怎么的？

郑清游不耐烦地答，我不知。我们已经散了。

杜霖像个聆听师长教诲的小学生一样十足规矩地站着，但显然并未理解。

他倚在厨房的推拉门上，想到这里，如释重负，又因过分放松，一气换不上来，有近于溺的窒息，狼狈地俯下`大声咳嗽。

他并不想起来，就那么维持着一个古怪的摔倒在地的姿势，味着心席卷上来翻涌不停最终又消退下去的某情绪。他觉得自己的像一个盛放情的容，在那个人走的时候被敲穿了一个：从前曾切实填满过他的一切，无论是快乐，还是被彼此棱角划伤从而生的无能为力和悲哀，在这一刻，都从那个里哗啦哗啦地空了。

杜霖走后郑清游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厨房里餐桌上一片狼藉也懒得收拾，最初的镇定和冷静然无存。他累得不行，一事的动力也没有，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