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杜霖反问：“你以为那是会所？清游，那是我私产，不对外开放，偶尔用来举办聚会，或招待亲密朋友。”

杜霖看他一：“沈知远，前阵红起来那个演员，你知？”

杜霖沉，显得为难。

日过得如此小心翼

郑清游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俯下`，手撑在玻璃上：“你现在，有别人吗？”

呵，讲话这样牙尖嘴利，久经风月如他都不禁狼狈，日后恐怕难以招架。

他坐在车里，看着郑清游抱一大束白玫瑰走回家去，背影清瘦。今日他来赴约一半是被自己挟持，然而穿得非常端正，白小翻领亚麻衬衫，领致刺绣，修长。看得是名贵牌，却都是几年前的旧衣，只有脚上一双系带鞋是今年新款。

意料之中。杜霖，准备倒车离开。

他索熄了火，倚在真座椅上，慢慢地笑了：

还是太年轻，这一招果然有用。

杜霖轻轻说：“厨也是我从老家带来，跟了我十年，今天第一次为外人饭。”

郑清游说：“说最贵的。”

吃过饭杜霖开车把郑清游送回家中。一路上两人无话。郑清游向窗外看，看见一盏盏倏忽而过的灯火，还有飘渺不定的风。

郑清游无所谓地笑笑：“不要，我就是想问问别人跟着你都是什么价钱。”

真是太两难了，郑清游惆怅地想，这是一个局，赢的人掌握主动权。可惜他本没有筹码，怎么下注？一赢面都没有。

郑清游震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往后再不敢说自己是穿拂柳不沾的手。

5-

“一年有八个月我都待在国外，你觉得这买卖很划算？”

杜霖满意地收回视线。

郑清游说：“我还有一年才毕业。”

下车的时候他对杜霖说：“天太晚，不请你上楼坐了。”

“我知。”

不知为何，杜霖心情却异样好。他柔情脉脉，凝神看他在路灯下的面孔，看得太久，郑清游中逐渐浮起尴尬之，躲避他的神。

他降下车窗玻璃，注视郑清游：因为惊讶，睛睁得大大，明亮，净，像两颗小小星闪烁，非常好看。这个年轻人，杜霖想，像摘下冠冕的小王。

“但你还是找到了。”郑清游耸耸肩，“晚饭很好。那家会所真清静，以前从未去过，亏我还自认‘阅尽千帆’。”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几分真心，何曾值得拿来说，他们之间原也不是论真心讲情份的关系。谈钱不谈情，江湖规矩如此，在他面前却忍不住屡屡提起，邀功一般。

杜霖立刻答没有，语气决，掷地有声。

杜霖毫不犹豫地回答：“好。”

“你瞧，郑清游，”他温和地说，“我自认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杜霖哑然失笑。“你若真这么想，也不枉我下这许多功夫。”他说，“昨天晚饭时我就犯愁——想找一家你没吃过的好馆，只怕把本市全翻过来也找不到。”

“……是我。他年轻玩，我一个月差不多要给他划六位数。”

“这不是买卖。”他答，“你以后会知，现在我们不提这些。你回去吧，晚安。”

“我要两倍。”

“大血啊。”郑清游挑眉，似笑非笑，“你好像真的很喜我。”

“我知。——天，是你捧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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