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你。」文舒说，依旧和和气气云淡风轻的样。

挑了张墙角边的矮桌。刚坐下就有侍女跪在边殷勤地倒酒喂菜。柔弱无骨的似有若无地腻过来，轻薄的纱衣本遮不住什么，偏还刻意俯下，好让一对雪白的酥在他前一览无遗。

文舒看着他笑，语气有些无奈：「众生万千相，你怎能因为这个就去招惹人家？」

澜渊皱眉，收了扇在他对面坐下：「文舒，不是说好了吗？叫我澜渊就行了。」

文舒的很好，总是那么温柔地浅浅笑着，不漂亮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很舒服。文舒鲜少天崇，澜渊每次来都会和他讲讲外的事，人间的、妖界的、天界的。絮絮地唠叨一阵，他就会笑得很兴，面也红了些。

院中有一个圆石台，环了几个小圆石墩。石墩上坐了一个穿青衣的人，青丝如瀑，垂及地面。那人听了声响抬起来，面容有些苍白，也是淡粉的，少了些血。一张不算漂亮的脸，最多不过是清秀。

既不叩门也不让人通报，澜渊推了门内。

文舒不说话，轻轻地摇。

文舒的眉低低柔柔：「谢谢。」

据说文舒原是凡人弃婴，被勖扬天君的父亲捡到带回天崇抚养，又输上古神力脱了凡骨，非人非仙，长生不老。代价就是要伴着勖扬天君侍童，直至灰飞烟灭。

「唉……」澜渊挫败地垂下，「文舒，你就不能跟我说一次你也想我吗？」

看着女就要倒他的怀中，篱清忙不着痕迹地避开。眉微锁，看向不远那个宝蓝的人影。

「谁说我是来找他了？我来……是因为……」澜渊看着文舒，墨中透蓝的睛一眨不眨，一往情的样，「我想你了。」

澜渊和勖扬天君其实年龄相仿，自小就在一块儿大的。只是勖扬天君生傲冷淡，不喜与人亲近。于是澜渊倒是和文舒这个勖扬天君的侍童更亲些。

「好。」文舒等澜渊坐了，亲手泡了茶奉上，才又慢慢坐下：「主门去了，要让你白来一趟了。」

见是澜渊，青衣人慢慢站起，柔和的笑在脸上绽开：「二太来了。」

狼王的宴会，篱清终是去了。

「你这么说倒是更叫我伤心了。」澜渊走过来拉他的手，「不过，我听。」

「你不觉得有趣吗？既是狐，就该是个狐的妖媚样，板着张脸去给谁看？白白辜负了那么一张丽的面孔。啧……」说这话时，墨蓝的睛晶亮耀，志得意满。

今日便又说起来，提起那个篱清，冷冷的金瞳，冷冷的人。说到他时，澜渊又趴在石桌上大笑了一阵：「文舒，你说，哪有这样的狐？」

铺就的小径弯弯地从竹林一直伸到一座小巧的院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