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言从偏殿来时，就只看见他二人的背影。程穆行还穿着孝衣，而程穆之已经将外面的衣服全脱掉，剩下原本的明黄太朝服。

程穆之：“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是我信得过的人，便足矣。”

程穆之摇了摇，“兄长不必担心我，兄长还是先回府休息吧，别让二皇嫂担心你，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儿臣（臣）领旨。”

殿阁大学士终于开：“不知皇上为何要废除太？太这些年在政治上也已小有作为，先前沧州洪一事也妥善理，更是大挫倭国的势力，再者说来，品无端要从何说起？”

“那你……”程穆行皱了皱眉，“我实在没有想到父皇他居然……”

颜棋看着惠山远，笑了笑，无声地说了三个字：“我赢了。”

众人噤声。

却说程穆之同程穆行了，才停下了脚步，程穆行问他：“你可要发去齐州？”

他脸上的笑容是真，语气里的森森寒意也不假，“如果你们还对先皇的遗诏有什么怀疑的地方，朕不介意送你们亲自去见先皇同他当面问问这件事。”

“自然，不会。”程穆之笑了笑，“齐州虽然离盛京不远，但行事多有不便，我若是去了齐州，不正是顺了程穆泽的心思？”

程穆之离开之时，程穆行也同他一起，这二人的立场已经足够明显。

没有人想要去陪葬。

明日也不会上朝，明日是国丧第一天，登基大典在三日后才举行，程穆泽的话，是将大家所有的不满全都挡了回去。

何况还有颜惠茜的事情要理，立新后，立他的太，改年号，施行新政，大周，很快，不，已经是他的天下了。

是已经将自己置于皇帝的位置了。

程穆行见状不再多言，盯着柳清言又看了一会

程穆泽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其他的，恒德帝的葬礼还要就班的继续下去，朝政再动也不能影响到他太多。

“太殿下……你！”还有几位大臣开，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的程穆泽接过圣旨，脸上挂着笑容，“如若众卿还有异议，不如等明日上朝，慢慢与朕，可好？”

另一位大臣也开：“大周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立嫡不立长，如果废除太，那么皇上为何不把皇位传与二皇殿下？二皇上战功累累，戍边多年，怕是更让人信服。”

程穆行看着不远走过来的柳清言，终于是没有忍住的问了：“他，不是严青？”

程穆之却起，褪了自己穿着的孝衣，将一直佩着的九龙玉佩给扔在了地上，转对着诸位争执的大臣：“本殿多谢各位大臣抬，只是本殿自资质不够难承大统，辜负各位了。”

一时间宣武门下吵嚷的不成样。

只是已经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了。朝臣们想的是自己该解甲归田逃过这一劫还是彻底见风使舵留在程穆泽这边。

在这一片白中显的格外亮。

一直未曾开的颜棋反驳：“呵，太本就品无端，先皇一直为他的婚事考虑可他却一直不曾娶妃，常言修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可三皇至今不曾成家立业，让先皇如何放心的下啊？”

足够。

惠山远低下，心中却没有太大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