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血燕是红的”，吴真淡淡笑下。

秦姨更兴，“阿姨别的不敢说，这菜的手艺，肯定不比你妈差，中午，你可得连汤带饭的给我吃净了。”

“沈为，他好像不吃杭帮菜”，吴真说。

听秦姨突然提到沈慎，吴真微微一怔，他没接话，继续等着下文。

吴真自已一向觉得燕窝和银耳也没多大区别，他也不喜这甜，但沈为的心意，他不是不明白。

“太红的是染了的，这个泡了两遍，没那么红了，沈为就是说外面店里的不知到底是什么货，才不让给你吃，家里的放心。”

秦姨把最后两颗荸荠削完，“就没见过他吃什么，小时候就瘦，现在也不胖，一天三顿饭，他能好好吃一顿就算不错。”

她挑的专注，老半天，才净手指那么大一块，吴真一直看着她，“原来洗燕窝这么费劲。”

把挑捡净的放到一只盛

（一五五）

“阿姨从小照顾沈为吗？”

吴真低下，秦姨把荸荠冲洗净，“你别看沈为平时不说话，可他重情，谁对他好，他心里都能记得，那年，他十岁，他爸和他哥送他到国去念书，我当时天天晚上偷偷哭的啊，真舍不得他，但是，那都是为他好，夜里沈为悄悄溜到我房里，拉着我手，他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呢，他说‘秦姨，你别哭，我把零用钱攒下来，给你买机票，你就能过来看我了’。”

“这东西，你要它比其他的好，就得接受它比其他的难搞。”老太太推推老镜，把白布又朝亮的地方仔细看了看，“这不是，垫块白布的话，就容易看得清了，燕窝越密实的越好，但密实的，杂质就更多，挑捡净了，就是上品，要不然，沙沙楞楞的，再贵也不了。”

那燕窝已经泡在里很久了，已经泡发起来，秦姨撕开几块，用块白布垫在下面，“这个是血燕，最滋补又不上火，沈为特意嘱咐给你吃。”

老太太轻轻叹了气：“沈为他妈怀他大哥那年，我就从老家过来了，他妈不好，他大哥生下来，就是我在带，带大了沈慎，又带沈为，沈为没他大哥懂事，但比他大哥贴心，跟我也亲近，尤其是他妈没了之后，沈为那时候才五岁，小可怜似的，就算生在那样的人家，还不就是个没妈的孩。”

秦姨拿着一把小镊，把燕窝撕成一小条一小条，每条都细细挑开，把里面的绒，碎壳，沙砾，一一钳来。

吴真吃过燕窝，但还真没有自已收拾过，这几天，都有炖好的燕窝端给他，他一直以为是店里送来的。

秦姨停下手里的活计，“何止他，连他大哥，都是我带大的。”

其秋天的时候，大闸蟹新鲜，一晃，好几年没吃过了。”

吴真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姨，依然没有开，秦姨把菜放到一边控净，从兜里掏来老镜带上，“你来了正好，我要收拾那个燕窝呢，岁数大了，神不行，你帮我留心看着别有没挑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