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波劈盖脸来了一句：“你怎么一直不打电话给我啊！”

[1]潘驴邓小闲：沟女之法，古自有之。则为“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驴的大货；第三件，要似邓通有钱；第四件，小，就要绵里针忍耐；第五件，要闲工夫”。

王丽军嗤：“有什么不好办的，叫化妆给他拿遮瑕盖上就行。”

张晓波来了兴致：“咱玩什么呀？”

那边没回话，隐约有哽咽声。过了半晌，张晓波才说：“那你就给我说啊。我可以让来的。”

王丽军提声音笑骂一句：“玩你个啊！真的走了，拜拜！”

张晓波怒了：“你语气怎么这样儿啊，合着节目是我着你上的？我知你上真人秀就是为了你们公司那个康小飞，你想给他挣个名额，结果被我爸抢了给我，你心里就是不忿！”

于是他急匆匆了厕所。在厕所里，他怄得想一拳击碎镜，心想，老都有这张脸了，还他妈稀罕那一颗痣？话虽如此，可他越想越不忿，凭什么陈梨有我就没有？我没有谁也不有……厕所里白光炫着，陈梨那张面容又回在前，如石击，混着白光，一汪又一汪地开。

王丽军也烦：“大哥，我不事的啊？又不是拍了那个傻节目就没事。”

王丽军说：“嗐，香港么——就跟你看那些电影里一样，几十年没变，还是那么土，好玩个。下回拍摄我就回去了，就算不拍你也可以来找我玩。”

王丽军甩了甩手，又换只手拿电话：“你小孩懂个。”

他正撑着洗手池平复心情，却被一电话铃声打断思考，王丽军开手机一看，是张晓波。

杜一兵“啧”了一下：“这是特，你懂么！这么的记忆——”说到这儿，他坏笑一下，又，“要不给你这儿也个红痣，哈哈哈，我看行。”

张晓波乖乖回：“么么！拜拜！”

张晓波似乎莞尔了：“哪儿有那么容易糊的——他不是走实力路线么？”

他沉下气，接通电话：“喂？”

王丽军真是气到极，倒是没有发火，他只是低低说了一句，我去趟厕所。

王丽军说：“那废话！康小飞资源照你差多了，再不来蹦跶蹦跶就糊了。”

王丽军心又了，他低下声说：“傻得冒气儿你真是，哪有说让就让的，你爸还不把我给撕了。”

张晓波却非争着要再说两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香港现在好玩吗？”

王丽军换只手撑上洗手池：“再实力也得营销呀我的哥。好啦不说啦，助理我了，我在香港呢。”

王丽军打开冷抹了把脸，等冷静下来，他叹气，自言自语：“你丫有病啊，跟孩置气，服了，傻一个。”

王丽军真的烦了：“是，是，就是这样，你知又有用，难你把名额让给他啊？”

张晓波涕声渐弱，声音终于平稳了，他说：“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让他上这个傻节目啊？”

张晓波只喊：“就是这样！我就是知！”

陈梨是亲看见王丽军的脸沉下来的。他在心里把杜一兵骂了百八十回——相这么多年，还不知爸爸是个小气的人吗，不允许有人盖过他的风，不接受有人赛过他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