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妙童得意地掸掸衣领：“那是。”

王丽军瞥他一，讽：“衣服漂亮！”

往下望去，甲板上张灯结彩，男女穿梭，往外则是轻轻波浪，映着霓虹，粼粼发光。

“几靓喎？”有人在后说。

常妙童两指一伸拿下烟：“玩儿我呢？”

王丽军拿他无法，只得勉笑笑，又由兜里掏烟来，递给常妙童一支。

那开得极尽绚烂，但很快凋谢。焰火烧尽，由半空坠下，徒留余烬降落在海面上，慢慢冷却。

王丽军转，发现是Christian。Christian今晚穿了纯黑礼服，又梳了挞，手执一只酒杯，一服帖潇洒。

他笑笑，挪挪位置，邀请Christian站到边来。

第二十四章一九八八大事纪三

常妙童肩一抖，抖开那只咸猪手，他又：“跟你说吶，别太听话了——收唔收到？”

目送他离去后，王丽军翻又趴上栏杆，两只指掐着酒杯，饶有兴趣地向下望，他现在终于能会到俯瞰芸芸众生的快了。

王丽军把手摆摆，咬着烟笑一阵，等笑完了，他伸手拍拍常妙童的肩，这动作像认输，又像鼓励，总之显得二人十分亲密。

及至影完相，王丽军匆忙退回舱内，他实在懒得同那些女仔浪费，其中不丽的，他不搭理；丽的，他更不搭理——他哪能容忍有人比自己好看呢？所以甭好看不好看，全都一块儿吧。

王丽军看着烟，有疑惑：“今个儿是什么日？”话走得比脑快，说完

也不知今夜是什么节日，焰火一趟接着一趟，他们两人站在栏杆边，又看了几株烟盛开。

常妙童就着他手叼上烟，接着两人把全摸遍，发现一火柴也没。

尾音在风中拉成一条长线，王丽军听到这话，他心想，混江湖这事，怎么能由得你来。于是他嘴一张，还想劝什么，但常妙童一手袋，另一手在空中胡甩甩，示意自己不想听。

王丽军把脚啪地一跺，敬个礼：“收到！”

他远望去，海的那，港上燃起一簇烟，直直冲向天空。三秒后，焰火爆，暗暗夜幕上，开一朵橘红大丽。

常妙童笑骂一声“痴线”，又：“这儿好无聊，走啦，别来烦我。”语罢他转离开，快走到舱门时，他也不回地挥挥手，以示别。

杜一兵被王丽军的光芒刺了，他不再去看那些让自己烦闷的事，转而一饮尽杯中酒，然后尴尬咂咂嘴，长长久久地沉默下去了。

他由船舱一路向里，在路过餐车上顺了一杯香槟，再登上旋转楼梯，来到二层甲板的栏杆边。

王丽军正看着海上景，突然肩膀被拍一下，转一看，原来是常妙童这尊瘟神。他穿了一红白赛车服，一艳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在人人着正装的盛宴上，是独一份儿。

王丽军转个面对他，反手撑上栏杆。他说：“大哥，你再这么浪下去，不怕枪打鸟吗。”

常妙童佯惊，猛地捧住：“我好惊啊？”继而又放下双手，飞个白，回归正常表情。他伸手指向下方甲板，嘲：“你看看下面的人，听话，什么都公司的话，还不是天天被骂；我也被骂，但我不听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