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说，金总，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咱们来日方长，没必要赶那么急。

金如霖原意

曹大师父满意了，收回手去，背在背后。

那边，金总，金向炎那边回话了，他说，今后百分之四十的事务由你打理，他不想再斗了。

金如霖沉默。

那段断语是这样的。

金如霖乐，这不好嘛，早嘛去了。

其实大师之前的话，什么风什么改名，他一概只当放，因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是不搞封建迷信的。可这句话，真的有理。自打生至今，他荣是因这脸而荣，辱也是为这脸而辱，时者甚众，丑时狗都不理，难这还不能说明这张脸的重要？

金如霖问，改成什么样儿？

山，金宅。

沉一阵，他喃喃，大师，我明白了。

[2]外人不看相：中国相学有忌，不为胡人看相。

而金如霖在批文件，正逢一夺命call又袭来，金如霖沉住燥气，接通电话。

王丽军又问，大师，你看我那个弟弟，他的面相，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注释：

「此命自成自立，费力劳心，六亲总是虚，兄弟如同画饼。心相成者少，冷旁观者多，吃尽多少风霜，受了万般忧愁，运限不通，百计未顺。无意中遭遇贵人，向冷灰里，爆火焰。休恋故乡生乐，受恩便为家。」

这日金如霖留守宅内，在书房内批阅公司一堆文件——他的书房也是豪华，全英式装潢，分上下二层，下层办公，上层藏书，中有一架大木梯连接。钟卫红许诺陪他，却又不学无术，不看书，于是她只坐在木梯上，两条小由红裙间伸，垂在空中晃晃，她盯着自己十个趾上的红蔻丹，一时怔怔神。

多日前，钟卫红已拍完那未来的成名作。近日她又搬金宅，拿零钱拿到手，日日行街扫货，作风大抛大洒。若是使钱累了，她就安生两日，同金如霖门饮茶、打打Golf，抑或手拖手夜游园。一时羡者甚众，一片红中，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不枉她当初豪赌一笔。

语毕，曹大师父望向窗外，王丽军也跟着看。这太平山上风景独好，窗外是山抱港，渔船，下有碧海，上有青天。

金如霖怒，你知个，再不快，你他妈的想等到香港回归啊？我看到时候还有谁的戏唱！

那边又，但是，他手下那个小孩儿，医院那个……这帐算不清楚，那边说，也不讲究什么血债血偿了。既然他们的人没能演，我们的人也不能演，剧本必须改。

一个北姑，敢他人所不敢，由此登上巅峰，在家之外，多的是人耻笑她。但这年，拼才会赢，而谁又得着她是怎么赢的？

第二十章仗义每多屠狗辈

[1]老郎神：民间传说中司掌梨园戏曲的神仙。

曹大师父亲断命，这是金如霖拿许多钱也没买成的。那一段断语，王骊君一直记得。纵然是很多年后，在他最最富贵，最最盛之时，每每想到那段断语，他都会忽然下泪来。

他们一起看了阵海，后来，曹大师父又为他断了命。

曹大师父咧个笑，他说，你小，「外人不看相」[1]，没听说过么！

那边说，男二变角，脸不能超过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