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王丽军跟人换好班，他跟随杜一兵踏诊所时，心情是满腹狐疑，又兼欣喜。

五天后，罗小六开始给服装批发市场帮忙货。

话音未落，杜一兵脑袋挨了一掌，一回，大师傅把睛瞪得大，杜一兵只得灰溜溜去切菜，这才罢了。

到圳的第三日，乔卫东和钟卫红正式上工，一天五块钱，包三餐。

王丽军嗤笑一声：“你就扯吧。”他弯腰继续洗菜，猛地看见盆中里倒影，好好的脸上大痘杂，他心里一，赶拿菜搅破了面。

王丽军坐椅，他望杜一兵一

王丽军蹲着洗菜，面前搁一个大澡盆，他就在里忙活，此时他只冷笑：“呵呵，你那怎么长的，我今儿个才知。”

以下的话王丽军一概没听去，他一直念叨，都怪这脸，都怪这脸。

杜一兵说：“哎军儿，你这心态不对啊，主席说过，牢太盛防断，风长宜放量。虽然我俩现在不得意，但我信，放将来——”

军连忙直起腰来，想抓住工作机会。

罗阿姨说，瞎扯，你这哪叫胖，你这是壮实，她望望王丽军，面上有些为难，小伙儿你吧，量好，就是这脸——也不是大事儿，广东汤多营养，你多呆呆，那小脸儿就好看啦……

一位微胖五旬男医生端坐其中，冲王丽军个动作，请他上座。

后厨院里，杜一兵偷了几粒猪油渣握在手心，见大师傅们都在里屋忙活，才丢嘴里，乐：“嗐，要不怎么说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师呢，我今儿个才知。”

十天后，杜一兵跟王丽军也找着了工作——在一家粤式酒楼上班，王丽军负责洗菜，杜一兵负责切菜。

他埋洗菜，过会而，他又抬问：“什么医生，靠谱吗？”

他们论工资不如乔卫东，论工作量还大些，好是吃的够。

过去十八年里，王丽军接受的教育就是既务斯业，就当用功，于是他工作得格外卖力（尤其是在杜一兵的衬托下）。鉴于能者多劳的人才学理论，酒楼又给额外安排许多工作，除菜以外，他还运菜、洗菜、晾菜等，可以说是基本参与了一棵菜由生到死的全生涯。

自打离开首都，杜一兵的越发够用，每日除了切墩就是谈天说地，把几个服务员女孩哄得一愣一愣。王丽军仍是蹲在后院洗菜，脏且且累且，看杜一兵游戏后院，那嫉妒的劲一上来，他是整天整天地冷笑，嘴角跟风似的下不来。可也没法，他这副残败柳的尊容，真是惨绝人寰，怨不得她们不来搭话。

日就这么过着。某天，杜一兵一副神秘扮相溜后院，对王丽军说：“军儿，好消息听不听。”

王丽军把洗好的菜使劲甩甩，把没洗的菜丢用力搓搓，动作大开大合，十分利：“有就放。”

杜一兵说：“关于这个——”他伸指在王丽军脸上画一个圈，“有消息了。”

所谓试版模特，并不是站定一动不动展示服装，而是站在齐腰的桌面上，不停更换衣让客看到服装效果，约五秒就得换一次衣服，论其工作量，可比品厂或纺织厂大多了，他俩依然得起劲。两个工人弟不惧劳累，随着客的指令甩起膀，各衣裳在空中呼呼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