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鸟，不是妖。”妖尊终于开，“他是仙，是只小凤凰。”

第十九章

这是怎么回事？

“你手上的那只小鸟，是只妖——你害怕的话，就把它给我。”少女的语气平稳无波，满是理所当然。

不过转瞬他便释然而笑，只要小朗平安活着，他妖气还是仙气，能有多大关系？

权衡之下，妖尊还是狠一狠心，收起抢来的包袱，把小朗轻轻放前衣襟，转大步离去。

本存了调侃之心的妖尊闻听少女这番话，竟是愣住了，他默默地打量了一阵少女，只见她穿着打扮与寻常村女并无太多不同，荆钗布裙，唯腰间系一条长至裙裾的束腰带，腰带左侧别着把长约五六存的鞘匕首。

生怕自己错的妖尊寻得村中一大树下，端坐后捧着小朗，凝神静气，然而不他怎么努力，小朗上，却始终没有丝毫的仙气回复迹象。

“妖不能与人居，”少女没有收回手，依旧淡淡地，“他们心地太单纯，会被骗，被骗了转不过弯来，老想着报复，便会被当作害人的怪，被杀死。”

“小朗？小朗？”妖尊看他这般虚弱无力的模样，心如刀割，低低地唤着。

她甚而向妖尊伸了一只手来，明摆着“拿来”的姿势。

见少女秀眉蹙，妖尊将小朗置怀中，起正问：“姑娘可是姓卓？”

他刚刚闭目养神，就听不远一声清楚冰冷的年轻女声：“你手中那鸟，是个妖。”

妖尊从小朗上仍是觉不到半仙气，他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非但没有仙气，竟是隐隐有些淡淡的妖气。

小朗半开了，神迷茫，也不知到底有没有认妖尊，惨兮兮地抬，“叽”了一声，又垂下去，蹬了蹬两条小。

“叽……”

这事尽蹊跷，但目前看来，对小朗似无妨碍，妖尊松了气，决意在这树下熬至天亮，把那兽的死讯告知于“卓小”，便行离开。

脑袋还惬意地左右蹭了两蹭，小嘴半张，继续沉睡。

无端暴小朗的份，并不是善策，但以多年为妖的直觉，妖尊相信这少女对“妖”这一隐匿于黑暗中为世人所恶、仙神所鄙的族群，并不怀杀意。

妖尊哑然片刻，坐起向那少女笑：“敢问姑娘，你怎么知这是只妖？倘若真是妖，你要如何置？”

是闭著，整个小鸟不住地发着颤，小朗说的却是“好困”。

妖尊一惊抬，却见半丈开外站着个肩披月光的少女，她垂手而立，神情淡冷，如寒月清晖，几似不人间烟火。

妖尊绕了村近一圈，不见村中有任何可供留宿的客栈，一时怅然，忽到前微微耸动，不禁喜形于，探手去，将小灰球松松地拢来。

少女一愕，讨要的手掌收回，

曝尸荒野，但又怕耽搁时间久了，老和尚追踪而来，他倒不是畏战，就怕到时难护小朗的周全。

待妖尊匆匆赶到柳林村，天已然全黑，除几粒星光遥映着人间，村中漆黑一片，并无亮着光的人家。

倒是小朗的不再颤抖了，他在妖尊的掌心里翻了个，呈肚朝上的姿态，两自然地蜷起，缩在腹。

妖尊见状哑然，也不知是该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还是该为这妖气隐隐的仙鸟继续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