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间像是被刀刮着，每发一个音都是痛的，裴楚皱眉，付清连忙“嘘”了几声，让他不要说话：“祖宗，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吧。那弹几乎是贴着你的心脏过去的，我们都被你吓了个半死……”

付清问他还需不需要喝，裴楚没有回答，就这么安静地躺了一整夜。付清中途去休息，换了另外一个人过来，第二天一大早，睛通红的裴茹赶到病室，看着床上还无法动弹的裴楚止不住地泪，裴楚内心愧疚，跟她说了一句对不起，裴茹一边哭一边骂了他一句“傻”：“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们爸妈的太糊涂了，从小到大就没过你，要是……要是……”

如同一层朦胧的纱布，缠着他朦胧的意识，时就变成完全的寂静，像没能逃脱的巫母的仙境。

慢慢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有人在他的边上哭个不停，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他觉得吵，艰难地把偏向另一侧，那人却不依不饶地提了音量，命一样地叫着他：“楚楚，你是不是醒了，楚楚，你醒来看看妈呀，妈的命都要被你吓没了……”

很快就有人挡住了他的视线，用棉签小心地沾他的嘴，低声叫了一声：“裴楚？”

然后是一个熟悉的男声，低低地安了几句，哭声越来越远，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裴楚安定了下来，反反复复地昏睡和清醒，最后在剧烈的疼痛和渴中睁开了，白到刺的天板让他下了泪。

裴楚没说话，重新闭上了睛。付清沉默了之后，这个房间非常非常的安静，连医疗仪都是无声无息的。上一次像这样躺在病床上，是他和巫赫完细胞移植，他一边躺着，一边受着那些陌生而又激烈的情，而现在，属于巫赫的所有情绪都消失了，他的脑世界变得奇的净，懒得思考的时候甚至等于空白。

下午，林黎来了病房，这位跟裴楚吵了十几年的老友什么都没

然后医生来了，一阵繁杂的检查之后，裴楚被打了止痛药，迷迷糊糊地再次昏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巫……巫赫……”

裴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付清微微停顿了一下，帮他把滴的速度调慢，：“巫赫现在超脑症复发的比较严重，被暂时隔离了起来，我们请了一些专家在会诊，目前已经把情况稳定了下来。然后那被绑架的344名观象师现在都活着，巫赫在机场的时候差爆发了，你被送上担架之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转移了他，他……”

裴楚还不是很能说话，只能沉默地看着裴茹又伤心又自责。没一会裴父也来了，跟医生聊了几句他现在的病情，跟妻一起陪了他几十分钟，然后扶着裴茹离开了。

裴楚轻轻把抿嘴里，灼般疼的膛让他痛苦地皱起眉，他的嘴蠕动了一下，那人俯下来，听见一声极低的：“疼……”

那人依然守在他旁边，见他醒了，又给他喂了一。裴楚迟钝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个人是付清，接着一连串的记忆回归正轨。他伸手去抓付清的手，牵到了伤，费尽力气也只碰到了他的手背。付清忙低下来：“什么？”

付清叹了一气，没有再看裴楚那双睛：“总之他现在好的，比你好多了，你先好好养养，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