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打仗，不吃这些怎么有力气。你算是异数了。」左三知自斟自饮，「去陪他吧，他恐怕有一肚的话要跟你说。」

「都还太平。就是西北狼烟又起。你不在的这大半年，我们又打了很多次仗。我虽然没升官，但赏赐得了不少，左三知他生死屡建奇功，便被授衔。」刘时英夹了菜到嘴里，不住叹说：「还是这宇内楼的菜地。军营那边的菜只求能熟便好，谁会在里面这么多心思。」

「好啊，不过你可不要自损大将的威名，贴着墙板听我们说话。」刘时英过去也讨了杯酒喝。他在酒方面倒是比左三知些。

「同甘苦比较容易服众。本来只有我那样，不过

「我的耳力还需要听墙？」左三知呵呵一笑，「你也知我听声音的本事。快去吧。不然他知我就在隔，会更不兴的。」

裴义见自己订的雅间没人，还以为左三知走了，就悻悻地离开了宇内楼。刘时英看裴义十分不甘心的模样，便捂嘴笑笑，推开隔雅间的门，发现左三知果然坐在里面，面前还有一壶老酒跟两盘菜。

「落井下石，这劣很多人都有，倒没什么。回京这么久，世态炎凉见得比从前更多，心态也便渐渐平和了。」裴陵苦笑，拉着刘时英的手走了宇内楼的门，在跑堂的带领下了楼上的雅间。

裴陵听了刘时英的话，牙一咬，但仍然不说什么。他沉默片刻，又拉着刘时英，跟刘时英讲自己与家父的恩怨。刘时英听了也十分不悦，觉得家此举也太过了些。

兴不兴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了。刘时英想起裴陵方才的言行举止，倒比从前沉稳很多，虽然意气风发不比从前，但内敛的模样倒让他比原先更有大将风度。

当年，便也放下些戒备答应着。他看裴陵和刘时英在前面谈得开心，就凑到左三知旁，想低声问左三知当初的事情经过，可要问没问的时候，却看到裴陵转过来，狠狠瞪着自己。他吓得一哆嗦，慌忙跑到裴陵边问裴陵有什么吩咐。

「两个雅间。吃完饭，我还要带三知回府。」刘时英笑着补充。他回，见左三知一扬眉，脸上的冰冻似乎有些化的样。

「我和时英要去宇内楼吃饭，你去订个雅间。」裴陵看也没看左三知，仿佛左三知并不存在一样，甚至也没看枣红，好像枣红从来就不是他的坐骑。

左三知跟在三人后面并不说话，见他们去了，才叫过跑堂的，在那人耳边耳语几句，并给了他一块碎银。跑堂的连连，把原先裴义订给左三知的雅间换成另外一间——挨着裴陵主仆和刘时英的那间。

裴义机灵，明白刘时英跟自己少爷有话要说，等酒菜上齐后便想告退去找左三知聊天。刘时英看透裴义的想法，便跟着裴义去，吩咐裴义先行回府，也不用去找左三知了。

跟左三知又说了几句，刘时英便回了雅间。他见桌上菜还未动，酒却已经少了半壶。裴陵自己喝着，见刘时英过来就拉住刘时英的手问：「边关那里怎么样了。」

「谁让你和兵士一起吃来的。你们当官的不都有小灶吗？」裴陵听到左三知的名字底闪过霾，但那复杂情绪又转瞬消失。

「你真是无不啊。」刘时英喜清淡的菜肴，对左三知的饮风格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