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桃夭啊......

归云快速翻阅着蒋靖达的记忆，挑关于那神使的一分，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蒋靖达那虚幻不定的魂微微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崩散成细碎的光屑，飘散在天地间。

“成王败寇。归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关于神使，关于神祇，蒋靖达知的也不多。他不在意什么天元地埅，不在意所谓的两界相争，不在意天地本源，他只想着要报仇。他的家族被灭，血缘断绝，途崩塌，就连有生以来第一个真正刻印在他心底的那个人都已经死了，他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坐在斜榻上，归云探俯视着下方神萎靡的蒋靖达。

归云扯了扯角，笑容里没有一温度，冷得骇人。

“哦？”归云向后一靠，“这么说来，你是愿意认命了？”

被撕裂，本来就已经不怎么凝实的和魂间的牵扯被行扯碎。魂终于飘离了！在那一刻，蒋靖达反常地察觉到一清凉，冰冰凉凉的冷意让他魂一颤，整个人霎时清醒过来。



归云拖着蒋靖达无声无息地了最近的庄园。了禁制最森严的静室，归云随手将蒋靖达扔在地上，自己一个旋坐在了上首的斜榻上。

蒋靖达直背梁，抬目光炯炯地看着归云。虽然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是落于下风的那一个，但他的气势却愣是没有看来。

他冲着蒋靖达张开五指，虚虚一抓。蒋靖达只觉得自己前一凉风拂过，接着便是痛。

蒋靖达沉默。

这就是归云庄园里的静室和别人的静室最大的不同之了。同样都是被重重禁制阵法保护的最隐蔽安全的地方，归云在静室里放的就不是蒲团，而是他给自己的斜榻。

无论那个不知叫陆散还是陆尔的家伙有多，无论归云在这天元界里万年积攒的势力人脉有多雄厚，无论他们现在有多风光，只要这天元界一毁，那最后他们就都不会有好下场！

归云冷哼一声，扬袖一拂，颓败地躺在地上的蒋靖达崩毁，最后又被一阵风静室，落天地中。

蒋靖达还只是沉默。

“好了，现在，这里可就剩我们俩了。也没有人能够来打扰我们了。当年的事情，是不是该好好一个清算？”

正如他刚刚说的那样，成王败寇，落在归云手里，他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他又何必再和他浪费？

他当年将一缕残念送无边虚空，其实就没有抱什么希望，只是聊胜于无而已。谁知，还真有会碰到那一缕残念，又顺着那一缕残念找到他？谁又会知，找到他的人，是他仅能抓住的最后一线希望？

剧痛！

“既然你都认命了，那么是不是，该将那个神使的事情，好好地跟我说说？也免得真让我亲自动手。虽然，搜魂什么的，我一直都不是很熟练。”

“哈哈哈哈......”归云笑得畅快，笑得甚至疯狂。但接着，他就突兀地收了笑，目光死死地盯着蒋靖达，“既然你都没话说，那就去吧。”

但这是最后的清醒，在这一瞬间，他看见了他自己漫长又短暂的一生。最后的视线，他的脑海里，定格了一双朦胧迷离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