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乾裳听闻浮华都大破，不怒不愤，只维持脸上淡淡的哀愁。她前脚被带了牢房，月牙便咬自尽于狱中。

“那你那个太哥哥呢？”

解红零只是稍微惊讶了片刻。

祝乾裳双手环住膝盖又继续说：“父皇念及护国公一家战功显赫，当时母后又无公主，便将我由母后抚养，赐我毅仁一名！”

“早在我狱的那一刻，毅国便与我无关了，如今月牙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无与我有关的人了。祝乾裳说着站起，转看解红零，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对一切都无所谓。

祝乾裳又缓缓说：“我本是护国公之女，生那日家门遭盗贼洗劫，母亲还未将我生下就死去，我是父皇亲手从草堆中抱起的。”

“毅仁！”解红零忍不住静下心听她说。

木李再次献计：“皇上可颁发明令大肆褒奖国舅爷，对于锦苏可只字不提，无功也无过。”

“说清楚！”锦夜已经怒火中烧，听木李这样一句，倒也冷静一下，撩起衣襟坐在雕蟒镂空红漆椅中，神沉可怕。

锦夜广袖一扫，接过茶一饮而尽，囫囵的只怕都还未。喝完将茶杯重重置于桌上，语气中抑制不住的怒火：“他锦苏一个商女的儿，怎么与朕相提并论？朕乃九五之尊。”

“谁都不愿意来靖国，因为下嫁的只是一个丞相，因为太哥哥前来劝说，我才会答应嫁，在那个皇，唯有他真心待我这个并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那是自然。”木李使了将殿中的人退了下去，才上前小声说：“陛下何必动怒？锦苏赢了才好呢！”

抬是湛蓝的天空，偶有雀鸟低空飞过，也仅仅是一瞥无痕

沏的茶。

木李上前一步，躬说：“陛下细想，您刚刚发下明诏曰与毅兼那一纸契约不过扰敌之计，这厢国舅爷便带兵破城，天下百姓岂不赞皇上英明元帅威武，与锦苏何关？”

木李之计甚合锦夜心思，当即起：“你速去拟诏。”

“哥哥有他的雄心抱负，自然不会在意幼时之言！”祝乾裳脸上带着微笑，言语中却透着淡淡的悲凉，若是她就此离开，这个世上，还有谁会想起她？

锦夜细细一想，暗有理。心中终究有不甘，即便自己再怎么粉饰，这一战，都是锦苏献计攻城，大获全胜，连自己那个一向严厉的舅父都对他赞不绝。

解红零本就对旁的事务不关心，别说祝乾裳姓氏，就连毅国国姓他都不甚清楚。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祝乾裳双放在波光粼粼的河面，闻言笑了笑，掩不了眸的悲凉与哀伤：“毅国国姓是毅，你难不好奇我这个公主为何姓祝？”

“你不担心毅国？”解红零不由好奇，在她边坐下。前小河潺潺，没有荷尖角，没有蜻蜓，唯时不时几只麻雀于河边饮，叽叽喳喳也不过片刻。

“我能够为他们的，已经完了，接下来的只看他的自己与造化！”

“是！”

“他希望我仁慈，国！”祝乾裳笑了笑，继续说：“原先我还不知父皇何以赐我祝姓？直到之前哥哥来信中提及才明白，我是护国公之女，父皇说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事是以天为裳，便曰乾裳。”